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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02

十景缎(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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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见小慕容手上短剑如风动弱柳,剑路柔到极处,全无半分锐气,却是无孔
不入,万般变幻,在这么一个娇美少女使来,有如天仙起舞,令人目为之夺。然
而文渊剑法平淡,介乎拙巧之间,初时尚受小慕容招数迷乱心思,但相斗一久,
心神便已宁定,惊险处应付得当,反击时大显凌厉,「指南剑」中的大气势逐渐
显出。

    小慕容仗着身法灵巧飘逸,不与文渊正面对招,但每当双剑一交,虎口便觉
一震,心中暗自不安:「再这样斗下去,我短剑迟早被他震飞,久攻不下,如何
是好?」心里飞快闪过数个念头,灵机一动,纤腰轻摆,出剑回刺文渊左肩,便
即飘开一旁。文渊移步转身,长剑追指小慕容,眼前忽地一片白雾似的东西,心
中一惊:「不好!」

    就这么一扰,小慕容趁虚而入,短剑突出,已贴住文渊右手腕,随即一翻。

    文渊陡觉手腕一阵剧痛,脑海里闪过她断人手腕的情况,大惊之下,松指撒
剑,翻腕张手,疾出一记擒拿手法,反扣小慕容右手腕脉门。同一时间,腕上鲜
血泉涌,短剑已划出长长一道伤口。若他反应稍慢,这只手掌已不在他身上了。

    小慕容不料文渊手法快绝,虽伤他一腕,脉门却已受制,惊急之下,左手横
打他颈侧。文渊运转内力,一道真气直冲过去,小慕容气脉一阻,穴道被封,左
手上力道尽失,软软垂了下来。

    文渊这一运力,腕上更是血流不止,连忙止血裹伤,心中仍有余悸,望着伤
处,心道:「手掌啊手掌,你自救自命,当真了不起,不过这等事太也惊险,今
天学了个乖,以后千万不要重蹈覆辙了。」

    小慕容坐倒在地,难以动弹,坐着已甚勉强,连番运气冲穴。郝一刚走上前
来,向文渊抱拳行礼,道:「多谢文少侠相救,郝一刚和这里兄弟的命都是文少
侠所救,铁云镖局上下永感大德。」文渊连忙还礼,道:「郝爷请勿多礼,晚生
见识浅薄,致使贵局多位仁兄丧命,实是不足为谢。」

    郝一刚指着小慕容,咬牙切齿,道:「你这小贱人,杀了我这许多兄弟,郝
一刚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说着拿起钢刀,便要斩落。忽听一个冷冰冰
的语调响起:「把刀放下。」

    这一句话虽不甚响,但阴森冷淡,众人心中都是一寒。文渊转头一看,客店
门边站着一个灰衣男子,只见他头系灰白头巾,身材也不甚高,但一张脸极是阴
沉,面上一片淡灰气色,肌肉僵如铁石,双眉平直,瞳孔色泽极淡,竟是了无生
气,不似生人。

    小慕容一见那人,脸色大变,颤声道:「你……你是……」郝一刚狂怒之际,
见了此人面容,竟觉一股寒气打从心底直透上来,冷汗涔涔而下,道:「阁下是
什么人?莫非便是那大慕容吗?」

    那人一声不发,缓步走向小慕容。郝一刚心道:「怎么能给他救走这小贱人?」

    心一横,更不理会,钢刀劈下。

    灰衣人身形忽尔飘出,如是一片灰雾展了开来,雾卷之处,一只手如鬼爪也
似,正抓住郝一刚喉咙。郝一刚厉声惨叫,一个健壮的身躯竟被他缓缓举起,浑
无反抗之力,甚至一动也动不得。

    文渊大惊,使开指南剑向那灰衣人攻去,喝道:「快住手!」灰衣人身子不
动,一摆手,将郝一刚的身子横砸长剑,文渊欲转剑避开,竟然不及,长剑已被
砸断,郝一刚身子斜飞而出,摔落地上,生死不知。

    灰衣人一伸手,向小慕容肩头抓去,小慕容大声惊叫:「啊呀!」满是惊恐
之意。陡然间一个汉子飞身直入客店,大喝道:「姓黄的,看这里!」

    身随话到,一招飞腿跟着赶至。灰衣人暗哼一声,拔身而起,伸手搭上屋梁,
借力一按,身子横空飞出,窜出客店。文渊看得分明,失声叫道:「是任兄!」

    那汉子正是任剑清,他一腿不中,另一腿着地急旋,身子硬生生反转回来,
那踢出之腿顺势一踏,飞身如箭直追灰衣人,竟无暇回应文渊。两人来去如电,
倏忽即过,众人都呆住了。

    文渊心道:「任兄何以要追那人?此人武功高得出奇,任兄不知会否遇险?」

    当下顾不得手上只余半截断剑,随即追出,正好见到任剑清的背影在街角闪
去,一提真气,直奔过去。

    灰衣人在前,任剑清紧追在后,文渊遥遥急奔,直出数里,竟是越追越远,
心下骇异:「任兄轻身功夫竟如此高妙,我全力追赶,却也不及,如何是好?」

    当下叫道:「任兄,任兄!」这么一叫,真气稍泄,脚下便慢,显然任剑清
没能回答,跟那灰衣人绝尘而去。

    文渊眼见再也追不上,只得停步,暗自吐纳调息,心道:「我虽知任兄内力
精湛,却不料高到如此境界,看来便是师兄也未必能赢过他,那灰衣人也是一流
高手。天下之大,人物之多,岂是我初出小辈能窥?单是那小慕容,虽是女流,
功力也非同一般,看来比师妹还厉害些。文渊文渊,切莫小看了天下人物,要知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自激自励一番,又觉得颇为疲惫,先是大战小慕容,又是拔足狂奔一阵,
颇耗真力,当下缓步而行,慢慢走回客店,心道:「不知那郝一刚如何了?那灰
衣人功力深沉,要杀他是简单之至的,跟任兄对放就未必。」

    回到客店时,铁云镖局一众和小慕容已然不在,店中一片狼藉,店小二正收
拾着,一见文渊回来,吓了一跳。文渊作揖道:「叨扰,小二哥,方才那些镖行
的爷台们都上哪儿去了?」店小二本怕他又要大打出手,见他言语有礼,才镇定
下来,说道:「他们么,带着那凶神似的小姑娘走啦,说什么要另外找地方住去。」

    文渊谢过了,出了客店,心道:「闹了这一场,店里定然有房间住了,不过
我还是另外寻地好些,出了人命,虽然不关我事,但官府找来总是麻烦。」当下
四处闲步,出了市镇,到了一处林间。晚风阵阵,虽在夏夜,也甚是清爽。

    他伸了个懒腰,舒展筋骨,心想:「客店住不成,便住野地,又如何了?」

    於是四下探望,找了一座古亭坐下,盘坐用功片刻,便要卧椅睡去。正要入
眠,静谧的林间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似是女子。

    文渊惊觉,起身出亭,凝息细听,呼声自东南边上来,心道:「难道是有恶
徒逞凶?」心念及此,快步寻去,不出多远,树林间传出人声,再一看,赫然是
铁云镖局的镖队。文渊大奇,暗思:「镖队里面没有女子啊?」

    才想着,镖车后又是一声女子的尖叫。这一下文渊立即听出,却是小慕容的
声音。文渊一惊,绕到树林另一端去查看,一看之下,只差点连心也跳了出来。

    郝一刚躺在一旁,动也不动,但已上了伤药,似乎未死。小慕容双手被反绑
在一颗树上,身上衣襟已被扯开,一对娇小的双乳正落在杨镖师掌中。

    两个镖师拉开她双腿,其中一个伸出手,扯下了丝裙,现出一条月白色的衣
裤。小慕容拼命挣扎,脸上满是惊惧羞耻之态,泪水滚滚而下。

    杨镖师恨恨的道:「你这个小妖女、小贱货,杀了咱们这一大票兄弟,怎么?

    你再威风啊?啊?」说着用力一捏,两团小小的嫩肌变了形状,小慕容忍受
不住,哀声大叫。

    杨镖师扯下小慕容下身衣物,冷笑道:「小妖女,咱们兄弟一人一次,一个
个从你身上讨回公道。我姓杨的排到倒数第二个,最后再给总镖头,那是在他伤
愈之后。我们铁云镖局为江湖除害,就破你身子二十一次,再将你送去送我们地
下的兄弟。郑兄弟,你先来炮制她!」

    扳着小慕容右腿的郑镖师跨上她身子,骂道:「臭丫头!」挥手打了小慕容
一个巴掌,解开裤带,露出一条粗大东西来。小慕容吓得花容失色,苦於穴道被
封,半点不能反抗,那东西已往自己股间插来,惊声哀叫:「不要!你……不要
啊!」

    文渊看得心惊,心中陡升怒气:「这小姑娘虽然手段狠毒,但也不必如此对
付她,受这些人凌辱,比死更是痛苦,岂有此理!」眼见郑镖师已要施加暴行,
更不思索,飞身而出,掌力平挥,正中郑镖师胸膛,将他震出数尺,跟着一挥断
剑,斩断绳索。

    众镖师大惊失色,见来人竟是文渊,更是惊奇。只听文渊怒声道:「堂堂江
湖好汉,竟然欺凌一个不能反抗的姑娘,你们不知羞耻二字吗?」

    杨镖师上前大声道:「文少侠,请你让开,我们非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不可!」

    文渊怒气冲冲,道:「这也算报仇?这是哪门子的报仇?子曰:「以直报怨,
以德报德」,可不是以怨报怨。」郑镖师穿好裤子,叫道:「不成,今日非干死
这死丫头不可!」

    文渊冷笑道:「好啊,铁云镖局的镖师是这样的人品。你到底是为了报仇,
还是另有所图?可惜郝总镖头受伤未醒,否则我倒想问上一问!」说着揽过小慕
容,叫道:「这姑娘不交由你们处置了,就此别过!」说着踏开轻功,一阵风似
去了,只听后头传来呼叫声。他恼恨众镖师暴行,本想说「后会有期」,又住口
不说了。

    他带着小慕容在林中疾行,寻到一间破庙,进了庙去,让小慕容靠在墙边,
道:「慕容姑娘,还好吗?」小慕容脸色苍白,低头不语,半晌才骂道:「不好!」

    文渊心道:「唉,都怪我封了她的穴道,害她受此欺凌,无力应对。」

    不禁心怀歉意。他却没一时想到,自己才跟她交手一场,险些送命断手,若
不封她的穴道,不知还有多少凶险。但觉自己害得她身子受辱,实是极大不妥,
当即道:「慕容姑娘,实在对不起。」

    小慕容脸上突现红晕,叫道:「你别乱看!」文渊一怔,这才想起她衣衫不
整,不禁手足无措,叫道:「啊呀!」赶紧转过头去,道:「姑娘,你先穿好衣
服。」小慕容道:「我没法子动啊。」文渊道:「啊,我忘了。」

    当下回身解开她穴道。

    小慕容一愣,又惊叫道:「你转过去!」文渊忙道:「这个自然!」说着便
转过身去。忽然心念一闪:「不好!」才转过这个念头,只觉背上连中三指,真
气一窒,已被小慕容点了三处重穴,向前卧倒。小慕容匆匆穿好衣服,把文渊翻
过身来,脸上犹带羞态,但旋即敛起,笑道:「喂,觉得怎样?」

    文渊大悔,叹道:「唉,一念之仁,适足以招大害。」小慕容笑吟吟地道:
「谁要你解开我的穴道?那来像你这种笨蛋,还把头转过去。」文渊道:「姑娘
要穿好衣服,我自然帮你解穴啦,一时不察,立中暗算。」小慕容道:「只为了
让我穿衣服?」文渊叹道:「不然是如何?」

    小慕容道:「我动弹不得,你不来剥我衣服,我就千幸万幸了,想不到你还
真解了我穴道。最多你只要帮我把衣衫穿整齐些不就得了?」不料文渊道:「姑
娘虽然下手无情,但是身子却也是冰清玉洁,我一个男人怎么可以乱碰?」

    小慕容啼笑皆非,道:「好啊,原来你是正人君子,比柳下惠还要坐怀不乱,
算你了不起。」说着一掌悬在他面上,喝道:「姑娘我一掌拍下,便送你归西。」

    文渊见她手掌便在眼前,肌若凝脂,又如是一块白玉雕成,五指纤巧,心中
一动,一时说不出话来,忘了自己身处险境。小慕容道:「怎么不说话?」文渊
「啊」的一声,连忙闭上眼,道:「没什么,姑娘可千万别拍这一掌,在下实在
无福消受。」

    小慕容看他神情,心里一羞,随即又想:「瞧在他救我一命份上,今天不杀
他便是,可也要好好整他一下。」当下笑道:「好啊,我就先不杀你,只给你一
点小处罚,罚你害我被那些王八蛋见了身子。哼,我可要把他们宰得乾乾净净。」

    文渊道:「这太也残忍了。唉,何需如此相争?」

    小慕容脸现顽皮神色,笑道:「你管得着我?喂,等下你受不了时,可要叫
我,不然死了可不关我事。」文渊皱眉道:「慕容姑娘,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开
口闭口都是杀啊死的,这么不当人命是一回事?」忽觉腰间一松,腰带被小慕容
解了开来,只听她笑道:「死的又不是我,杀的也不是我,我自然不当一回事啦。」

    说着把他裤子慢慢拉了下来。

    文渊惊道:「你做什么?」小慕容笑道:「铁云镖局那些臭家伙怎么对我,
我就怎么对你啦,方法稍稍不同,道理是差不多的。」文渊叫道:「什么?慕容
姑娘,这事情……姑娘做不得的。」

    小慕容嘻嘻笑道:「本姑娘从来没做不得之事。」低头一看,不禁脸上飞红,
低声道:「嗯,是长这个样子的。」文渊心头一跳,不知该怎么说,只觉脑中一
片迷糊。

    却见小慕容轻轻握着文渊玉茎,抬头道:「听说这里头假如出来很多东西,
对身子很伤的,是不是啊?」说着眼珠一转,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文渊被她两
只轻软小手一握,只觉全身血脉贲张,苦笑道:「慕容姑娘,别开这玩笑吧,这
……对你名声实在也不好的。」

    小慕容笑道:「又不是我的身子,我有什么不好?你别想赖,当我年纪轻,
不知道这些么?」然而她对男女之事确实也是懵懵懂懂,看着自己手中,只觉脸
红心跳,不知所以,心道:「大哥是这样说的,应该不会错。到底会出来什么?

    难道是会失血吗?可不能让他死掉了。」

    想着想着,十指轻轻抚摸着,文渊动弹不得,周身血气似乎尽往下身涌去,
却是一个俏丽的小姑娘掌握着,不禁暗叫:「非礼勿动,非礼勿动,我现在是半
点也动不了。慕容姑娘这样弄下去,实在太乱七八糟。读圣贤书,所学何事?我
千万要忍着,不能害了慕容姑娘。」当下大声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
民,在止於至善……」

    他为了不去想着下身受到的绮丽风光,专心被诵起大学章句来。小慕容奇道
:「你说些什么?」文渊不理,口中丝毫不停,下头却仍是渐渐挺了起来,不禁
暗自叫苦,心道:「四书无用,须换一个。」当下背起「仪礼」来,却也无甚效
用。

    小慕容轻轻捏着玉茎前头,见它变的既红且粗,只觉心中莫名害羞,说道:
「喂,不出来啊?」说着又捏了一捏。文渊浑身一颤,热血下涌,叫道:「不成
不成,再换一个。」小慕容脸颊绯红,道:「你罗嗦些什么?闭上嘴成不成?」

    忽然灵光一闪,想到「嘴」字,喜道:「啊,原来如此!」低下头去,笑道
:「你放心,姑娘只杀人,不吃人的。」说着樱口微开,轻轻含上前端。

    文渊正背着「前出师表」,立觉身子一震,难以克制,长叹道:「罢罢罢,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下无可挽救……」他口中虽这么说,
却又飞快思索,心道:「文天祥身处狱中,尚不折风骨,我怎可放弃?」心想到
此,又背起「正气歌」来,小慕容听得莫名其妙,也不理会,「嗯」的一声,将
玉茎含住了一小半,稍觉气闷,轻声娇吟。

    十景缎(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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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渊竭力忍耐,下身如是裹在一团水云之中,轻暖柔细,又惊觉一个软软的
物事碰上顶尖,却是美人绛舌,正细细探究着,轻触微接,阵阵酥软窜入百骸,
一时飘飘然不知所在,全凭心头一点清明守着神智,喃喃背诵道:「是气所磅礴,
凛冽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啊呀呀呀!」

    背到一半,下身一痛,失声而呼,却是小慕容存心作弄他,贝齿一拢,轻轻
咬了一下。

    这一咬使力甚微,但其时阳具正是剑拔弩张之势,小慕容突然给它来这一下,
文渊立觉下身似炭火之热,也不知是否痛楚,脑海一片空白,彷佛身子直飞虚空,
不禁叫出声来。

    小慕容听他呼叫,张口吐出玉茎,笑盈盈地道:「怎么样?看你还说什么天
地日月的?你这东西是「天柱」么?很「磅礴」「凛冽」,可以「贯日月」吗?」

    文渊哭笑不得,道:「文丞相一首正气歌,风骨凛凛,有浩然不屈之节,那
有像这样胡说八道的。」小慕容食指往他底下轻轻一弹,娇笑道:「我可不管。」

    说着朱唇轻启,又开始含弄起来。

    文渊早觉下身沸腾滚烫,被小慕容温香唇舌吞吐一番,心绪奋腾已达顶点,
只是勉力强压。忽觉她口中吐息,一丝温气直向他顶端钻去。小慕容初见男子阳
物,如何为之,实是一无所知,口中被文渊填到喉前,不知如何是好,又觉些许
难受,不觉呼了口气。这一口气在文渊而言,彷佛自下贯身而过,心头狂跳,再
也禁受不住,下身如同火雷引发,大量精元直冲开来。

    小慕容忽觉一道热流激射入喉,如江河决堤,立时盈满口中,吃了一惊,慌
张起来,「嘤」的一声,吐出阳具,却不料文渊忍得久了,这一下其势不止,喷
将出来,淋到了小慕容两只握着的手上。

    小慕容出其不意,跳了开去,心里慌乱,只觉脸上发烫,看着手上白白浊浊
的,口中有些黏稠,方才一惊,把文渊射出之物吞下了七七八八,按着喉间,一
对清澈如水的眼睛眨了几下,似乎不知所措。

    文渊下身骤失刺激,呼了口气,身子放松,登时觉得舒畅无比,忽然瞿然而
惊,叫道:「啊呀!」小慕容正迷迷糊糊,被他吓了一跳,道:「什么?」文渊
咬牙切齿,像要叹气,又叹不出来。

    小慕容呆了半晌,见文渊下身渐渐软了下去,笑道:「喂,不行了吗?」文
渊面露苦笑,道:「姑娘,你该满意了吧?」

    小慕容早就没半点怒气,心底只是一团乱糟糟的,暗想:「刚才到底是什么
东西?瞧他一下就像没了力气一样,看来果然很伤身子。」文渊见她眼珠子转了
一转,心中暗自叫苦:「糟了,看来她还没跟我算完,大大不妙了。」果然小慕
容笑嘻嘻地弯下腰来,说道:「喂,你武功这样好,一次而已,算不了什么吧?

    铁云镖局还有二十一个狗贼活着,扣了这一下,还要再来二十次。」一边说,
一边握住了正慢慢回复的阳具。

    文渊吃了一惊,叫道:「慕容姑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真会出人命的。」

    小慕容格格笑道:「最多就是你的命没了,总不会是姑娘我吧?」玉手揉动,
不多时,文渊血气又似向下不住流聚,心中连番暗叫:「呜呼哀哉,这小慕容真
的是武林魔头,当真要害死人了。」

    小慕容虽然隐约有羞涩之意,却也不知所以,倒是觉得颇为好玩。十指双唇
之下时硬时软,前后不下十次,小慕容弄得熟了,软硬之间变化更快,自己却也
累了,这才停下。文渊无可奈何,这一番不知苦乐,身子似乎一片空虚,筋疲力
竭,说不出话来。

    小慕容坐在文渊身旁休息,看他脸色苍白,精神不继,心中大感得意,拨着
他的头发,笑道:「怎样,姑娘没把你弄死,是不是啊?」文渊闭上眼睛,不去
理她,心道:「多说一句话,多耗一分力,真要死了还得了?」

    也不知是否真足了二十一回,小慕容斗剑被擒,本来已消耗不少精神,再对
文渊一阵捉弄,也觉困了,往庙中一角靠着,便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阳光洒进窗中,小慕容醒来,见文渊躺在地上,睡得正沉。

    她没给文渊穿上裤子,这时日光照将上去,看得清清楚楚,小慕容忽然颇感
不好意思,心道:「他也够惨啦,别真害他死掉了。」想到昨晚喝了不少白白的
东西,仍是不知究竟为何物,心里一阵害羞,暗道:「不管他啦,反正我没杀他,
就算是手下留情,把他留在这里就算了。」当下向庙门奔了出去。

    才到门口,心中踌躇,又转了回去,把文渊的裤子拉了起来,望着他俊逸的
面貌,心道:「你长得可真好看,像大哥一样,本姑娘是看在这一点才饶你一命
的。嗯,对,就是这样,没有别的。」起身要走,回头一望,又觉打不定主意,
伏在他身上,在文渊脸上轻轻一吻,暗道:「大哥说过,「有仇必报,有恩就未
必要报」。本姑娘亲你一下,算谢过你啦,你可没理由怪我整得你这样了。」

    想到这里,小慕容跳起身来,向文渊一笑,飞也似的跑出庙去了。

    小慕容奔出林子,心道:「铁云镖局那些该死的家伙,就非得杀个精光不可,
再说那批镖银还没劫到,大哥非骂死我不可。」当下先到街市上去,准备先买把
剑,再去找铁云镖局的镖队。

    没多久找到了一家打铁铺,正要开口对铁匠说话,忽见铺子里站了一人,是
个跟自己年龄相若的少女,一身青布衫,细眉巧目,一张瓜子脸极是秀丽,眼中
灵动之意盈然而现。只听那少女催促道:「到底补好了没啊?」

    铁匠敲敲打打一阵,将一条鞭子交给那少女,道:「好啦。姑娘这鞭子可精
巧的很,补起来挺难的。」那软鞭上镶着无数小圆金属粒,不知是银是铁,闪闪
发光,如是一条银鞭。小慕容心道:「这女的也是会武的。鞭上加了这么多玩意,
可重多了。」随手找了一柄短剑,付了钱,系在腰间。

    那少女将银鞭收入袖中,向小慕容一望,便要走出打铁铺去。小慕容也不在
意,也走出门,要寻铁云镖局一众去了。才出打铁铺,忽听一人道:「慢着!」

    小慕容转头一看,只见一个污衣汉子站在一旁,却是不识,便道:「干什么
啊?」那汉子道:「我文兄弟到哪里去了?」小慕容一怔,忽然想起,叫道:「
啊,你是昨天那个人!」

    这汉子便是任剑清,他昨晚追击一个大对头,匆匆到得客店中,虽然听到文
渊呼唤,却也没空闲应声,直追出去,最后仍被那人的后援阻住,险些遭擒,脱
身之后,想找文渊商量一事,客店小二却答说他并未住店。

    任剑清四下寻找,遇见铁云镖局的镖队,又套又逼,知道了文渊救走小慕容
之事,心道:「文兄弟没多少江湖历练,跟这小魔头在一起,武功输不了,心机
却定然不是对手。」当下来回搜索,便是找不到,岂知在此正好见得小慕容。

    任剑清听她认出自己,哈哈一笑,道:「好,你果然是小慕容,我过眼一瞧,
倒没记错相貌。嘿,小姑娘,文兄弟在哪儿?是姓文名渊的文兄弟,可别弄错了。」

    那少女本要走开,忽然转过身来,面现惊喜神色,跑了过来,道:「这位大
叔,你认识文渊这个人吗?」任剑清道:「当然啦。」

    小慕容一偏嘴,道:「我哪里知道这个人了?你认识他,我可不认识,更不
认识你,没空跟你罗唆。」说着转身要走。任剑清身形一晃,挡在她身前,道:
「好,你或许不知道他名字。他是昨晚客店中,在你旁边那个年轻小子,拿把断
剑,后来追了出来的。」小慕容笑道:「既然追了出去,那关我什么事啊?」任
剑清道:「哦,你想赖到哪里去?他可是从一群人手中救了你出来,你当我不知
道吗?」说罢哈哈大笑,向那少女道:「你又是谁?找我文兄弟做什么?」

    那少女不知来龙去脉,听不明白他们说些什么,听任剑清一问,笑道:「他
是我师兄啊,我找他又怎么啦?」

    此话一出,任剑清、小慕容都是「咦」的一声。
TOP Posted: 06-11 09:05 #3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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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景缎(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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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华玄清的独女华瑄. 她跟文渊年纪相彷,自幼玩在一
起,最是融洽。这次和两位师兄离别,起初数日还不觉得如何,时日一久,不禁
颇为想念。

    华瑄深得父亲武学精要,武功与两名师兄颇有差别,另成一格。她孤身一个
少女行走江湖,虽有不识好歹之徒存心侵扰,却也被她一一收拾。只是寻常登徒
子容易对付,当真遇上旁门高手,却又不同。心念及此,更想去找师兄们,多少
有个照应。这时听到任剑清提到文渊,惊喜之下,连忙上前探问。

    小慕容听任剑清说到文渊救出自己之事,心中奇怪,道:「喂,你怎么知道
这回事啊?」任剑清笑道:「铁云镖局的一众小子被我踢上几脚,什么都说出来
啦,小姑娘,你还是老实点的好。」小慕容月眉一扬,道:「好啊,不过你可要
告诉我铁云镖局的王八蛋在哪里,咱们做个交换。」

    任剑清道:「好,姑娘说出来,我定然相告。」小慕容嫣然一笑,道:「我
说罗,他在一座树林中的一间破庙里。」任剑清一点头,道:「铁云镖局的小子
们方才走在一条青石道上。」小慕容皱眉道:「这里多少青石道啊?是哪一条?」

    任剑清笑道:「小姑娘,这附近林子可也不少吧。」

    小慕容嘻嘻一笑,道:「说得也是,那我说清楚些,就在那边,瞧,那一片
就是啦。」说着往东一指。任剑清顺着她手指偏头一望,果见一片绿树。忽觉劲
风袭体,猛吃一惊,心道:「这小丫头好辣手。」一个闪身避开,转头一看,小
慕容一击不中,已飞身逃开。

    华瑄正听着他们说话,不料小慕容忽尔动手,随即奔去,心道:「这姑娘说
的话不知是真是假?可不能给她跑掉,先追再说。」当下更不迟疑,脚下一轻,
直追过去。

    任剑清却不追小慕容,心道:「这小丫头鬼灵精得很,再怎么问也未必说实
话。现下时间紧迫,且去找找,真不成再说。那小姑娘自称是文兄弟的师妹,看
她身法轻巧,不会吃那小魔头的亏,先不管了。」飞身向林中急奔,不去管华瑄
跟小慕容。

    他轻功造诣高绝,在树林中来回奔驰,竟当真找到了文渊所在那间破庙,一
进门,便见到文渊躺在地上,吃了一惊,忙上前察看,叫道:「文兄弟!」心道
:「那小魔头倒没耍任某,文兄弟可真在这儿。」其实小慕容所指的林子却不是
这里,差得甚远,任剑清轻功飞奔之下,越到了林子另一头,一时却没注意到。

    文渊其时已醒,只是穴道未解,不能行动,见任剑清来到,大喜过望,道:
「任兄,你好!那灰衣客如何了?」任剑清一怔,笑道:「先别管他,你是怎么
啦?躺在这儿睡大觉么?」文渊道:「不是,我被点了穴道。」任剑清在他肩上
一拍,笑道:「起来罢!」

    文渊但觉一道沛不可当的真力自肩头直透入体,流转周身,穴道立解,坐起
身来,心中大是惊佩,心道:「任兄的内功修为当真了得,不用对穴解穴,这么
一拍便经脉尽舒,我可真差得远了。」

    任剑清道:「文兄弟,是谁点了你穴道?你怎会一人在此?」向他下身一望,
跟着笑道:「还有,你腰带解开,衣裤不整,到底做了什么好事?那小慕容把你
一人丢在这儿,又是怎地?」文渊这才惊觉,连忙系好腰带,站起身来,正要说
话,只觉脚下一个踉跄,虚浮无力,险些跌倒,心道:「这个小魔头到底整了我
多少回?真到二十一回的话,只怕我站也站不起了。

    任剑清见他脚步不稳,更觉奇怪,连番催问。文渊自昨晚与小慕容比剑过招
说起,要说到救出小慕容之事时,忽然住口,道:「任兄,这件事对慕容姑娘名
节不好,小弟不能多说。」任剑清哈哈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郝一刚倒了下
去,他行里的家伙就作怪起来。」把从众镖师口中得来的讯息一一说来,文渊听
着,拍拍脑袋,道:「任兄,你可真是有本事,打听得清清楚楚。」

    任剑清道:「那也没有什么。后来呢?」文渊说起昨晚被小慕容摆布的情况,
只是不敢细述她如何行之。任剑清越听越是惊奇,再一想方才见到文渊的样子,
忍不住放声大笑,拍手顿脚,似乎得闻天地间未有之奇。

    文渊神色尴尬,道:「任兄,这事情实在不甚光彩,可不能传开的。」

    任剑清笑声未停,道:「啊……当然不会,文兄弟,这个……哈哈,虽不能
说是好事,可也真是艳福无边,只是未免太伤真元,咳……啊哈哈,呃,没关系,
不打紧,你还方当年少,身子尽挨得住。」

    文渊等任剑清笑的够了,才道:「任兄,昨晚那灰衣人却是何人?是大慕容
吗?」任剑清摇头道:「不是!他比大慕容厉害的多。不,或许差不多罢。他叫
黄仲鬼,人中的仲,妖魔鬼怪的鬼。」文渊心道:「怎有人用「鬼」字当名字的?」

    任剑清一拍手,道:「这家伙的功夫之阴狠厉害,武林中找不出几个能跟他
匹敌的。黄仲鬼这家伙,你说他是地狱来的鬼神也不为过,我踢中了他三脚,打
中一掌,他硬是挨了下来,我被他劈了一掌,便禁受不住,险些没命。」文渊心
中疑惑,道:「任兄,你跟此人有仇么?」

    任剑清道:「那倒不见得。他是我大师兄的手下第一高手,是奉命杀我,我
也不得不杀他。」文渊一凛,道:「原来是任兄门中生变。」

    只听任剑清道:「二十年来,倒也习惯了。别说这个,文兄弟,我今天找你,
是有件东西要交给你。」文渊道:「却是何物?」

    任剑清解下背上一个包袱,取出一张七弦琴来。这张琴木质坚润,七弦隐现
异光,与一般琴虽然形似,却又似乎不同凡品。任剑清道:「这张琴叫做「文武
七弦琴」,跟那俞伯牙谢锺子期所摔之琴同名,可绝不是那张琴了,毕竟那是摔
碎了的。文兄弟,你且弹弹看。」

    文渊接过琴来,一拨弦,竟难以拨动,发不出声音。他微觉奇怪,指运内力,
这才拨得,奏出音来。但是如此奏曲,大耗内力,弦一振,将内力反激回来,指
法立受阻碍,弹不了几声,便觉手指酸麻。

    任剑清笑道:「文兄弟,你使足内劲便是,别怕断了弦,尽量弹吧!」

    文渊一听,心道:「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当下催动真气,铮铮铿铿奏起
一曲「幽兰」,只觉弦上阵阵力道传回,一波接着一波,文渊每加之一指,便传
出一道反激,琴声与常琴却无不同。一曲奏完,文渊只觉经脉中真气鼓荡,十指
不再酸麻,反而舒畅无比,又惊又喜,道:「任兄这琴,原来是修练内功的妙法。」

    任剑清道:「不错,想弹这琴,本身内劲必须有其根柢,运劲奏曲,七弦将
内力激回,和奏琴者互相应和,与曲调共生强弱,弹一首曲,便是修练一次内息。

    这「文武七弦琴」的弦,是断不了的,我弹了无数首曲子,一张琴还是完好
如初。

    否则我任剑清身上不带几个铜钱,哪里买来一堆琴,一张张给我弹到解体?」

    说罢哈哈大笑,道:「文兄弟,这琴陪了我二十年,该换主了,今日就送给
你。

    昨日毁了你的琴,没把这琴带着,今天再赔,应该不算迟吧?」

    文渊惊道:「任兄,这等珍物,小弟不能收下……」任剑清不等他说完,挥
手道:「你若不收,我可不知谁还有资格收了。我将逢大战,带着这琴,时时担
心一个失手,被砍上一刀、打上一掌,这文武七弦琴可挨不起,肯定毁了。交给
你,反而帮我自己一个大忙,不然乾脆学俞伯牙,把这琴摔个粉碎算了。」

    文渊感其盛情,知道推辞不得,便即笑道:「好,那小弟便收下了,日后必
苦练琴艺,再送任兄一曲。」任剑清笑道:「那可妙极!任某送琴得曲,此乃一
本万利之举,吕不韦也不过如此。」两人相对大笑。

    小慕容摆脱任剑清,还来不及得意,华瑄已追了上来。小慕容脚下加劲,华
瑄仍然不远不近的追着。奔到郊野,小慕容陡然停步,回身叫道:「喂,你一直
追我干什么啊?」

    华瑄也停下脚步,说道:「你还没说清楚我文师兄在哪里呢。」小慕容笑道
:「他是你师兄,问我做什么?」华瑄急了,道:「你既然见到他了,我当然问
你啊。」

    小慕容见她神情急迫,心思一转,存心戏耍,笑吟吟地道:「刚才那个人就
没追过来,他一定知道该怎么找了,妹子何不快去找他?」华瑄有点着恼,说道
:「姑娘,你就讲得明明白白,不就好了?」小慕容笑道:「哎呀,那可就没有
意思了。」

    两个姑娘正僵持着,忽听得阵阵马蹄,两女侧首望去,一列人马正往这里而
来,约是三十来人,三骑远远在前,一骑在中,其余一众追随在后。

    当先三骑都是粟色大马,左者是个黑面男子,短发轻衣,甚是剽悍;中间一
骑是个白发老者,一对小眼,一张方脸十分严肃;右边那马上之人却戴了一张铁
面具,上头开了三道缝、两个小孔,便是双眼、嘴和鼻孔,一蓬长发散在脑后,
极是异相。

    三骑刚自两女身旁驰过,忽然一阵哨声自后响起,三骑又折了回来,分立三
方,隐隐围住了小慕容和华瑄. 华瑄一怔,不知所以,道:「你们做什么啊?」

    小慕容一望,知道来者不善,心下暗自嘀咕:「早知道就不跟她闲扯,没来
由的遇上这些烦人的家伙。」这三人她没一个认识,除了那带铁面具之人见不到
神情,另外两人都带着丝丝不怀好意的神色。

    后面那骑客来到,胯下健马一身白毛,四蹄飞青,竟是匹神骏非凡的好马。

    只听那人笑道:「唉呀,两位小姑娘也是来游西湖吗?有缘在此相会,何不
同行一乐?」

    那人不过二十来岁,锦衣华带,仪表一副风流俊俏,双眼异常明亮,似藏油
光,左右打量,直对两女微笑。华瑄微一皱眉,心道:「这人是谁?看起来也不
是难看,偏生这眼睛贼兮兮的,这么讨厌。」小慕容见了他的神气,心底骂了一
声,暗道:「纨裤子弟,竟敢找上本姑娘,要是大哥在这,定然火得一剑送你上
路。」

    那青年见两个姑娘对自己不理不睬,心中大喜,暗道:「好啊,都是纯货,
上手后乐趣无穷,最是过瘾了。」他自认眼下阅过无数佳丽,只要他眼光一对上,
便知这女子如何风情。姑娘见他眼神,有的盈盈传情,有的怒目回瞪,有的含羞
带怯,有的不加理会。这一下便知她心意为何,是贞是荡。

    眼见面前两个俏美绝伦的秀色对自己视若无睹,不觉心痒难搔,歹意立生,
翻身下马,走近华瑄,笑道:「姑娘可是默允了?」华瑄见他走来,心中一慌,
不知如何应对,忙转头向小慕容道:「你快告诉我文师兄在哪里,这些人怪里怪
气,我要走啦。」

    小慕容眼光扫视一圈,心道:「这三个家伙定然会功夫,就不知道厉不厉害。

    你想走,难道我不想?等这三个臭东西没留神,顺便把这个油头粉面的脑袋
砍下来。」她对男女间的情爱之事不甚了然,出手杀人却不放在心上,看着眼前
男子虽然英俊,神色却是讨厌,不禁对同是女子的华瑄颇起好感,便即笑道:「
好吧,不过这里人这么多,烦得很,妹子,咱们到一边说去,别给他们听。」华
瑄甚是欣喜,笑道:「好,我们到那边去。」便跟小慕容并肩往一旁走去。

    那黑脸男子挡在两人路前,笑道:「我们公子相邀两位姑娘,怎地不肯赏光?」

    说着右手一挥,一道劲风随之而出。小慕容和华瑄同时挥袖迎去,两道袖风
并成一力,黑面男子掌风反被压了回来,胸口一窒,退了一步。

    黑面男子大怒,他原拟以掌风将两女推回,吓得她们心中惊孔,岂知两女各
负绝学,一齐反击,自己没用上多少真力,反被震退,吃了暗亏。华瑄只是顺手
拆解,小慕容却打定主意下杀手,这一挥袖使足真气,极是凌厉。

    不料那男子修为不弱,小慕容内功又未臻化境,功劲行得不远,只让他受了
三分力,未受内伤。若是她距离近了三尺,或这一袖是任剑清拂出,这男子非重
伤呕血不可。华瑄和小慕容碰巧一同应敌,顿生同舟共济之心,相视一笑。

    那青年公子眼见两女身具武功,更使自己手下一名硬手退步,不禁惊奇无比,
笑道:「邵先生未免太过怜香惜玉了。柯老师,颜先生,你们三位可要留下两位
姑娘芳驾,否则小王脸上倒不好看了。」

    华瑄向那青年公子瞪了一眼,道:「什么小王大王?」白发老者怒喝道:「
不得无礼!这位是我们靖威王世子,尊荣无比,岂容你一介民女呼喝?」

    靖威王赵廷瑞育有一子一女,便是世子赵平波及郡主赵婉雁,是一对异母兄
妹。赵平波自命风流,精晓琴棋书画,博览诗词歌赋,又向陆道人习得一身武艺,
号称文武全才,赵王爷溺爱之下,无所不为。

    这次赵平波由府中侍卫护送上京,却提早三个月动身,先往杭州西湖,欲会
见一名绝代佳人。但一路上额外动了多少姑娘,却也数不得了。来到西湖,又在
此同时遇见两名罕有绝色,心中之乐,便是他自认笔墨功夫不逊古圣先贤,也不
知该如何形容。

    华瑄虽是瞪他,但在他看来也是风情无限,心道:「等你到了我的床上,瞧
你会是如何瞪我?最好是喘着气、咬着牙,眼神却要哀一些,那才销魂的紧哪。」

    想到此处,嘴角泛起笑容。

    小慕容见他笑容隐然有邪意,心中咒骂:「管你什么王爷世子,敢在本姑娘
面前摆架子,迟早非送你终不可。」

    赵平波手下这三人均是好手,白发老者柯延泰杂学武艺极博,黑脸男子邵飞
在剑法上造诣甚高,那铁面客名为颜铁,更是身负一身西域武学,诡异绝伦。三
人和赵平波分立四角,成合围之势。

    华瑄也已看出对方心怀歹念,心道:「还没见到文师兄,偏有这么多讨厌鬼!」

    一个箭步向柯延泰和邵飞之间冲去,叫道:「姑娘,往这边!」

    小慕容心道:「有个同伴总是好对敌。」本想先去给赵平波一剑,当下也顾
不得了,身如飘羽而出,一道剑光上下流转,当先开路,正是「霓裳羽衣剑」。

    邵飞正欲扳回颜面,立时抽剑应敌,使出二十八招「星象剑法」来。这一路
剑法暗伏二十八宿与五行生克之理,只见青锋闪动,招招精妙,小慕容剑路虽然
飘摇难测,一时也未能攻入。柯延泰运功於臂,一掌拍向小慕容背心,忽尔一阵
狂风大至,眼前陡现一道白芒,如是银龙翻腾、白浪起伏之势,气势凌人,惊讶
之余,不得不先避其锋,撤掌避开。

    岂知那银光疾回而至,直击他面门,灵动万状,鬼神难测。柯延泰大骇,一
摸腰间,抖出两柄黑红双刀,硬格银光,「咚啷」一声,只觉手心一热,银芒倏
收,定睛一瞧,华瑄左手一条银鞭灿烂生光,这两下猛攻正是她的父传绝招「八
方风索」。

    八方风索以古有八风之书而名,除了八招主招,更带了无数变着,是一套极
凌厉的鞭法。华瑄初次以此功夫应敌,先使北方「广漠风式」,再出「凯风式」,
连环而现,逼退敌人,不禁喜形於色,嫣然而笑,道:「知道厉害,就快快让开
吧,我不伤你们就是。」

    十景缎(十)

    =================================
==

    柯延泰双刀一交,铿然声响,喝道:「小女娃不知天高地厚,待爷爷教训你!」

    双刀一黑一红,转瞬化做黑幕红雾,刀法盘旋诡谲,分攻华瑄左右二路。

    华瑄一扬银鞭,叫道:「我可先说不伤你们罗,这是你自己要挨打,等一下
受伤了可别怪我!」说话之间,银鞭腾空而起,华瑄退身而出鞭,一招「谷风式」

    抽向柯延泰胸膛。柯延泰挥红刀格挡,银鞭忽地回卷,如长龙蟠柱般在刀刃
上疾绕两圈。

    这一下变化快极,柯延泰不及反应,一道内劲已直震过来,大惊之下,虎口
发麻,把持不住,红刀竟被华瑄一鞭卷去。柯延泰大吼一声,扑身急抓刀柄,连
催三道内力,稳住红刀不被夺去。不想华瑄手上银鞭变化多端,夺刀未成,化卷
为伸,鞭梢陡然松开刀身,如毒蛇昂首之势上击柯延泰下颚。

    柯延泰仰天一个铁板桥,才刚避开,华瑄巧劲一到,鞭身由上转下,正抽中
他小腿,登时立足不定,险些摔倒。

    华瑄笑道:「是不是?我说先让个路就……」未及说完,一道劲风自背后圈
向自己,华瑄惊觉,抖鞭成圈护身,那人连忙避开,笑道:「小姑娘何必这么绝
情,给小王我抱一抱也不成么?」正是赵平波偷袭,一招不中,反被逼退。

    忽听小慕容清叱一声,一剑正中邵飞左臂。邵飞剑法虽有独到之处,却也不
及「霓裳羽衣剑」的流转变化,只能勉力招架。

    颜铁一直不发一言,此时忽道:「小王爷,王爷交代的大事未成,我等应保
持实力,请下令撤回邵兄和柯兄。」说话声音极是嘶哑难听,小慕容和华瑄听到,
都吃了一惊。

    赵平波皱起眉头,道:「颜先生何出此言?三位合力,要留下两位姑娘有何
困难?」颜铁道:「看那位姑娘的剑法,是「霓裳羽衣剑」,她定然是「大小慕
容」中的小慕容,要擒下她,我们必有死伤。」

    小慕容听他认出自己,手上剑招不缓,笑道:「你倒知道姑娘来历,本事可
不小。」颜铁道:「大小慕容武功何等精妙,小王爷,今日不宜犯险。」赵平波
哼了一声,心道:「放了这两个上等货色,岂不可惜?众侍卫一拥而上,总能捉
住她们。」当下喝道:「颜先生不必多说,你现在便出手!在场诸位一齐出力,
先请到两位姑娘的,小王重重有赏。」

    其余侍卫闻言,纷纷呼喝冲上,颜铁摇了摇头,缓步上前。华瑄一挥银鞭,
心中着急,暗道:「唉,一次对付这么多人,不知道成不成?」眼见两名汉子刀
剑齐至,不加思索,应以一招「融风式」,荡开两人兵器,连踢两腿逼开对方。

    小慕容见人数骤增,也感不妙,吐出一口浊气,飘飘晃晃,微挪莲步,在一
众侍卫间穿梭来去,便如飞燕剪风,自在无拘,竟没一人能阻她一阻。

    一柄短剑挥洒自如,当真如天仙散花,剑芒点点飘落,将那「霓裳羽衣剑」

    的柔意发挥得淋漓尽致。

    华瑄却不太移动身子,只在数尺之间踏守步法,银鞭护住四面八方,犹如云
气萦回秀峰,又似神龙拱卫之态,呼呼风声逼向周遭,内力点点透出,化作重重
屏障,守中有攻,攻如龙首出雾而吐风云,威势迫人。

    邵飞剑法始终招呼不到小慕容身上,柯延泰也攻不进银鞭守势,手背反而遭
劲风擦过,剧痛难当。颜铁看准时机,霍然出手,身如重矢之发,直冲小慕容,
左手一伸成虎爪势,挡在小慕容身前,右臂一掌拍去。

    小慕容见他来势虽猛,却是破绽大现,短剑一横,正中他右手腕,眼看便要
废掉这一只手掌,不料「铿」地一声大响过去,颜铁手上分毫不伤,这一掌却打
在小慕容腰侧。

    小慕容一惊之下,随即腰间剧痛,如被一面铁牌击中相似,身子横飞出去,
在地上一滚,心知不妙,连忙跃起,才迟得一瞬,方才摔落之地已有三名武士扑
去,只是落了空。这一掌好不厉害,小慕容只觉五脏六腑各自移位,心中惊惧:
「这家伙好生狡猾,定是在腕上套了精钢护臂。」

    颜铁随即追上,左掌直出,按向小慕容心口。小慕容不知他还穿有多少护具,
脸上铁面具不提,全身上下竟没见到一寸肌肤,服装样式古怪,戴皮手套,脚穿
长靴,脖子上也围了一圈青布。小慕容中了一掌,已受内伤,身法已不及先前那
样灵活巧妙,这一掌按来威势强猛,似不可避。小慕容心思急转,左手在他臂上
一按,身子翻到颜铁上空,剑尖陡往颜铁发中刺去,心道:「总不成你头皮也是
铁打的?」

    不料颜铁直跃而起,竟拿天灵盖撞向剑尖,剑尖削下一大片头发,滑了开去。

    小慕容暗惊:「他戴了薄铁盔,这是假头发!」忽觉气息一窒,小腹已被颜
铁托天一掌拍中,掌力随即横送,将小慕容往一旁震开。这一道掌力古怪之极,
小慕容经受不起,摔在地上,挣扎着要站起,众武士已涌了上来,邵飞首先出剑
架住她咽喉,冷笑道:「怎么样?看你还能变什么花样……」

    一句话还没到底,华瑄已挥鞭来救,叫道:「到一边去!」银鞭破空横扫,
「喀啦」一声,邵飞长剑一卷而断,剑尖被鞭梢弹起,直射向他眼前,连忙侧头
避开。

    华瑄蹲下身去扶小慕容,急叫道:「姑娘,可以站吗?」左手急舞银鞭成圈,
迫得柯延泰和邵飞近身不得。小慕容勉力提气,道:「很痛……啊,小心那人!」

    大现惊慌之意。只听啪啪啪啪之声连响,颜铁不理鞭势,直走过来,身上连
中七八鞭,衣衫破了数条大缝,现出一件铁衣。

    华瑄见他不惧鞭势,连忙把小慕容抱在怀中,叫道:「喂,打不伤他,怎么
办啊?」小慕容道:「加内劲打,铁衣也受不得多少内力!」华瑄点头道:「好!」

    手上迅速流转内家真力,一鞭「泰风式」挥向颜铁肩颈之间。

    颜铁全身覆上钢铁护身,刀剑锋刃不伤,内劲却仍须承受。银鞭伤不到他皮
肉,但所蕴内力却不能大意应对,催动护体真气一一化解,仍是不停前进。

    赵平波见两女已全处劣势,不禁大喜,向两女身后走去,笑道:「姑娘何必
这么大火气?慕容妹子,你身上有伤,小王帮你调调内息如何?」说着已只离华
瑄和小慕容五六尺。小慕容低声道:「先擒住这家伙做人质。」

    华瑄一听,应道:「好!」银鞭回转,不顾颜铁,迳往赵平波卷去。赵平波
连忙闪开,银鞭来势已变,眼见无法避过。颜铁一窜身,已欺到华瑄身前,双掌
推出。华瑄无奈,右手放开小慕容,硬接一掌,颜铁旋即退开一步,化开力道,
又即攻上。华瑄单掌抵不住颜铁的硬攻,只有以银鞭招数抵御,便攻不到赵平波。

    小慕容方才调息片刻,仍是难以施力,心中正自着急,赵平波已凑近身来,
笑眯眯地道:「慕容小妹,别辛苦啦!」小慕容紧握短剑,反身回刺,但内力窒
碍不顺,脚下一跌,差点反而绊倒。

    赵平波瞧出便宜,嬉皮笑脸地出招抓去,笑道:「让你看看小王我的神功,
够不够格与你小慕容亲近亲近?」小慕容闪躲不灵,被赵平波在脸上摸了一下,
又羞又气,暗骂:「就这点功夫,若在平时,本姑娘不用三招便宰了你……啊呀!」

    赵平波存心戏耍,绕着小慕容东碰一下、西摸一把,不时还稍稍扯落她的衣
裙。

    众武士大声叫好,有的猛吞口水,有的连搓双手,有的向华瑄望望,希望颜
铁赶快把这个小美人也一齐制住。

    华瑄见小慕容已要站不住脚,气喘吁吁,被赵平波摆弄得无可反抗,心中更
急,鞭势一个不足力,被颜铁右手抓住鞭梢。颜铁更不留手,一掌拍到挟带剥剥
风声,华瑄出掌接下,内力交缠,顿成比拼内功之局。银鞭身受两道人真力,轻
轻翻滚摆动。

    赵平波见华瑄跟颜铁僵持住,心念一动,伸手点了小慕容穴道,将她拉在怀
中,走到华瑄身边,笑道:「小姑娘,再逞强会受伤的,快收力认输了罢!看看,
学慕容妹妹这样乖乖的,不是很舒服吗?」说着双手轻轻抚摸小慕容双肩,渐渐
往颈靠拢,十指徘徊,要往衣襟间伸去。小慕容咬着牙,努力不发出声音来。

    华瑄见状,一时只觉脸颊火热,不敢分神去看,凝神与颜铁内力相抗。

    她内功只稍逊於文渊,那是限於修习年岁,然而修为已是非同小可。颜铁的
内家真气造诣亦高,两者难分高下,但赵平波这一扰乱,华瑄登感心乱,一时间
额头冒汗,难以支撑。

    赵平波见华瑄朱唇紧闭,面浴香汗,胸口起伏渐促,色心大起,将小慕容单
用左臂弯搂住,右手去摸华瑄纤颈,笑嘻嘻地道:「姑娘流了一身汗,看来定是
热得紧了,待小王帮你宽宽衣。」右手食指勾住华瑄衣襟,慢慢勾开,半露出淡
粉红色的亵衣,摇着头笑道:「哎呀,连里面都热得湿透了,不快些换下来,岂
不是容易着凉么?叫小王如何舍得?」便往她双乳慢慢触去。一旁的侍卫武士一
齐哄笑,知道这世子必是要趁华瑄不能动作,极尽轻薄调戏之能事,说不定便把
她的衣服一件件剥光。

    华瑄勉力招架颜铁手中如浪激来的内劲,又要忍受赵平波手指在自己身上胡
来,急得直欲哭了出来。她一直只跟向扬、文渊两个年轻男子相处,都是规规矩
矩,从未想过有人会对她如此轻佻无礼,又有这许多人在旁看着,似乎也不怀好
意,心中旁徨无计。想到颜铁就在自己面前,虽戴着面具,不见其表情,只怕也
是正盯着自己半边酥胸猛瞧,更觉说不出的羞耻。心神一分,更难支持,颜铁的
内力潮涌而至,立时全身剧颤。

    便在这时,赵平波手一拉,把华瑄的衣物一把扯开,只见一件淡朱肚兜贴着
她玲珑身段,已被汗水尽数濡湿,边上可见胸侧弧线香汗欲滴,便如新雨过后的
桃花般诱人。赵平波笑道:「姑娘,看来你真是心也热了,小王就替你擦擦汗吧?」

    低头往她兜下呵了口气,左手不忘轻抚小慕容身子。众武士血脉贲张,眼中
如欲喷出火来。邵飞抹抹嘴巴,眼睛半点不眨,柯延泰负着双手,看似镇定,眉
毛却不断上扬,胡子跳动。

    华瑄胸口一凉,被这一口气吹得心头狂跳,羞不可抑,心道:「被这铁面怪
物一掌震死就算了,死也胜於被这败类凌辱。」正想放弃抵抗,忽觉颜铁手上劲
力大弱,身子似也在颤抖。华瑄一愕,加催一道内力,竟一举把颜铁内力推回,
银鞭一抖,颜铁手掌立放,一个身躯飞出两丈有余,跌在地上。颜铁呜呜痛呼,
面具旁渗出鲜血,两只手抓着下体,在地上翻来翻去。

    这一下变故来得太奇,众人都呆住了。华瑄惊觉颜铁被震开,惊喜之下,反
手一鞭,正中赵平波胸膛,右手忙拉过小慕容。赵平波还在色欲之中,猛吃一鞭,
大叫一声,摇摇晃晃地退了几步,仰天便倒。华瑄震开颜铁时,旧力方尽,这一
鞭新力未生,劲道不大,但赵平波照单全收,仍是不支倒下,口吐鲜血,不知人
事。小慕容叫道:「抢马,快走!」华瑄应道:「嗯!」揽着小慕容飞身上了一
马,纵马奔去。

    众武士如梦初醒,便要上马追击。柯延泰叫道:「且慢,先照顾小王爷!」

    他自知武功不及,颜铁又败,追去难有胜算。众武士一想不错,顾不得两女,
先查看赵平波伤势。

    华瑄一路策马狂奔,耳边呼呼风响,生怕对方又追过来。奔出数里,小慕容
见无人追来,说道:「妹子,可以啦,到那边亭子休息去。」华瑄点点头,下了
马,扶着小慕容到路边一座小亭椅上坐着,解了她的穴道。

    小慕容吁了口气,笑道:「好险,好险。若不是妹子你的功夫够好,我们可
都……嗯。」住口不说。华瑄想到刚才情况,也是心有余悸,道:「我还以为不
行了,想不到那个戴面具的突然间像使不出力,内劲大弱,才被我压了回去,不
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小慕容低头沉思,回想方才颜铁倒地的样子,忽然脸上一红,抿着嘴笑了起
来,道:「啊,我想到啦!」华瑄问道:「怎么样啊?」

    小慕容笑道:「这个啊,多亏妹子你生得这般俏,不然我们真的不成了。」

    华瑄一羞,急道:「这跟那个有什么关系?」小慕容道:「那家伙全身包了
铁,刀枪不入,坚硬无比,就是这问题。」华瑄不解,道:「是啊,那又怎地?」

    小慕容道:「那油头粉面的臭贼在碰你身子时,这铁打的怪物看的清楚……」

    华瑄一怔,这才发觉自己还是衣衫不整,赶紧拉好衣襟,羞道:「又怎么着?」

    小慕容低声笑道:「妹子你身子这样好看,他看得也受不了啦,那里……那
里就……就起来啦,不过那儿是人身要害,他定然穿了铁裤子、或是放了些护着
的东西……一这样起来,被这些硬邦邦的玩意压住……」

    还没能说完,自己也觉羞人,不便出口,只是笑着。

    华瑄「啊」的一声,道:「这么说,他是因为痛了,所以使不出力……嗯…

    …这个……」想到此处,脸蛋也不禁红了,低声道:「可不见得是因为我啊,
说不定是你呢?」

    小慕容嘻嘻一笑,又觉气血紊乱,道:「我不管啦。你叫什么名字啊?」华
瑄道:「我叫华瑄. 」小慕容道:「嗯,人家都叫我小慕容,你就这样叫我便行
啦。华家妹子,我休息一下,等等真的带你去找你师兄。」华瑄微笑道:「谢谢
你啦,我也想歇一歇,好累呢。」又道:「可惜只打了那败类一鞭,下次我找文
师兄一起去教训他一顿。」
TOP Posted: 06-11 11:05 #4樓 引用 | 點評
磨细磨细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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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02

  十景缎(十一)

    =================================
==

    小慕容在亭中调息半晌,气力稍复,便带了华瑄往那破庙而去。到得那庙,
文渊却已不在。华瑄四下探看,不见文渊人影,甚是沮丧。小慕容道:「看来你
文师兄走啦,这可就没有办法了。」说着耸了耸肩。

    华瑄叹了口气,低声道:「他去了哪里啊?」小慕容见她神色颇有寂寥之意,
心道:「她跟那文渊小子定然是很要好的。那个家伙除了多管闲事、武功好些,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忽然想起昨晚对文渊施加的捉弄,不禁耳根发烫。

    华瑄忽道:「慕容姐姐,我们去找文师兄好不好?」她听小慕容不住称她妹
子,不自觉的也叫起姐姐来。小慕容难得见得个比自己小的女伴,颇觉愉快,便
笑嘻嘻地道:「哎,那是你的师兄,跟我又没有关系。」华瑄道:「可你见识比
我多啊,这样我比较不会吃亏嘛。而且你不是也认识文师兄吗?」

    小慕容心道:「真见到那小子,说不定他马上要找我报复回来呢。却是怎么
个报复法?」想到这里,不觉有点不好意思,难以想像。华瑄拉拉小慕容衣角,
低声道:「好啦好啦……慕容姐姐,我们一起去嘛……」华瑄天真纯朴,自幼撒
起娇来,父亲和两位师兄都莫可奈何,用在小慕容身上却也颇收成效,便像是妹
妹黏着大姊姊一般。小慕容笑道:「好吧,不过你可要帮我一个忙。」华瑄道:
「是什么?」

    小慕容道:「你文师兄如果要对我怎么样的话,你可要居中帮我挡着喔。」

    华瑄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怎么样啊?」小慕容难以启齿,只得笑道:「
哎,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答覆就是啦。」华瑄一笑,道:「是啦,文师兄
对女儿家最安份了,才不像刚才那个讨厌鬼,慕容姐姐你尽管放心。」

    小慕容笑道:「好,我们走吧!」华瑄道:「该怎么找啊?」小慕容稍加沉
吟,道:「我们到西湖转转,说不定你师兄是来游湖的,便能碰上也不一定。」

    华瑄点点头,道:「文师兄好像很喜欢西湖,听他念过首诗,什么……欲把
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那里定是很漂亮了。」小慕容笑道:「是么?」

    两女随意漫步,到了洪春桥前大道,这里道路两边满植青松,望去满目苍翠,
如雪披盖,人称「九里雪松」,的是佳景。小慕容笑道:「真找不到你师兄的话,
我们趁机游赏风景倒也不错。」

    过得丑时,仍不见文渊,两个姑娘走着走着,便到了杭州城来。城中也是寻
不着文渊,两女无奈,只得先在城中客栈投宿一晚,次日再作打算。

    小慕容伤后无力,这晚运气疗伤一阵,甚感疲倦,早早便和衣上床,向华瑄
道:「妹子,休息啦。」华瑄正望着窗外,随口应了声,走到床边,忽然踌躇起
来,不到床上去。小慕容一把将华瑄拉过,笑道:「怎么啦,都是女孩子,也好
害羞吗?」华瑄脸一红,往床上一卧,道:「不是啊,我想到以前跟文师兄睡在
一起过,被爹说了一顿。」

    小慕容一听,心中怦然一跳,低声问道:「干嘛?你们该不是做了些什么事
……」华瑄急忙道:「没有,姐姐你别乱想,是我那天做恶梦,心里害怕,偷偷
跑去文师兄床上的。」小慕容翻身横卧过来,笑道:「是么?我见过他武功的,
三更半夜有人摸到他床上,不会不知道吧?」华瑄微笑道:「那是三年前的事啦,
那时他功夫还没多好呢。」小慕容托着脸,轻声笑道:「说不定他发现了,就是
舍不得醒来,故意装着睡下去。」华瑄满脸通红,脸侧埋进枕头里,道:「不…

    …应该不会的啦。」

    小慕容盖起铺被,笑道:「华家妹子,你进来些,被子盖不着。」华瑄身子
往小慕容挪近了些,忽觉肩上一麻,左右「肩贞穴」已被小慕容双手一按,两只
手立时一阵酸软,吃了一惊,却听小慕容格格笑道:「真对不住啦,姐姐我稍稍
确认一下,妹子你且别着急。」华瑄奇道:「确认什么啊?」

    才说完话,小慕容已将华瑄自背后轻轻抱住,轻声叹道:「你文师兄真是好
运,跟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同床而眠。姐姐我可要仔细瞧一瞧,看他为什么会舍
不得醒来啦。」说道后来已忍不住笑。华瑄神色忸怩,道:「别乱说啦,文师兄
是真的没醒来嘛……啊啊!」冷不防小慕容双手一拉,将她衣服拉了开来。其时
正是夏夜,华瑄睡前便只穿着这一件布衣,被小慕容一解开,立时显出肌肤,连
忙使力紧拉着衣服不放,急叫道:「慕容姐姐,你不能这样欺负人啊!」

    小慕容娇笑道:「哎呀,真正抱歉了,我就喜欢欺负人呢……」两女拉拉扯
扯一阵,小慕容虽然有伤在身,但华瑄双肩软麻,手上却也使不出力,没多久便
被小慕容脱得全身一丝不挂,只得紧紧裹在棉被里,羞着叫道:「别这样……有
人进来的话就糟啦。」小慕容事不关已,只笑道:「没人会进来啦,真有的话,
你就当头送他一鞭。」说话之间坐起身来,翻开被子,笑盈盈地道:「别小气啦,
让我看一下会怎么样?」

    烛火照映下,只见华瑄一身肌肤透出淡淡桃花之色,真是难以形容的娇美,
一双水溶溶的眼瞳尤其明亮清澄,显得全无心机。小慕容心中叹了一声,心道:
「这姑娘真的是很美,心地又好,那个家伙如果喜欢她,那也没话可说。」

    华瑄被她看得脸上发烫,侧过身子,一手遮挡,另一手去抓衣服。小慕容既
起捉弄之念,哪会轻易罢休?便将衣服抢了过来,丢到床尾,笑道:「我还没看
够呢,没你穿衣服的份。」身子往华瑄身上伏了下去,面现浅笑,说道:「妹子,
你怕不怕啊?」

    华瑄心中怦怦乱跳,小慕容虽是女子,但如此动作却也让她吓了一大跳,不
知如何应对,只得合起双手求道:「慕容姐姐,你不要吓我啦……」小慕容偏嘴
一笑,轻轻抚摸华瑄的细颈,柔声道:「妹子,如果现下在这里的不是我,是你
的文师兄,你会怎么样啊?」

    华瑄一愕,脸上飞快地染上红晕,轻声道:「他才不会。」小慕容笑道:「
我说如果呢?」华瑄红着脸不作声。小慕容不怀好意地笑了一笑,叫道:「你不
说?好,我可要上刑了!」十只手指往她胳肢窝搔去。华瑄痒得又叫又笑,嘻嘻
哈哈地推着小慕容,叫道:「好啦……停啦,我说就是嘛!」

    小慕容收手笑道:「怎样?」

    华瑄笑得喘了几口气,这才低声说道:「文师兄真的这样的话……我把他痛
骂一顿。」小慕容笑道:「哎呀,你就是舍不得打他,只肯骂一骂,多半就要当
他的人啦,是也不是?」华瑄嘴巴说不过小慕容,羞红了脸,道:「慕容姐姐,
你为什么问这个嘛?再欺侮我,我可不帮你了。」

    只见小慕容脸上微微一红,笑道:「好啦,问够了,不闹啦!」说着要从华
瑄身上起来。华瑄正要起身,耳中忽然听到一丝乐音,虽然远且微弱,却极是柔
转愉悦,动人心扉,音色似是笛声。

    这笛声如一缕细丝在房中萦回飘荡,华瑄和小慕容一听,都觉说不出的舒服。

    小慕容才要起身,又停了下来,低声道:「这声音很好听啊。」华瑄「嗯」

    了一声,只觉心神尽皆松弛,微笑道:「真的好听极了。慕容姐姐,你先起
来啊。」

    笛声初时缓缓扬起低落,不多久却是越来越快,起落也加大了,像是海潮之
涨退,波纹起伏逐渐越冲越高。小慕容听得入神,反而又伏在华瑄的身子上,呼
吸渐渐急促。华瑄微感惊愕,但一听笛声入耳,便也不在意小慕容,右手五指轻
轻梳着小慕容一头长发,柔声道:「慕容姐姐,你起来再听啦,你压得我好闷。」

    小慕容轻轻合上眼睛,轻笑道:「再等一下。」华瑄脸露微笑,也不说话,
只是玩着小慕容乌黑的秀发。

    忽听笛声陡然高高上扬,又即大弱,好似静海上一个高浪卷起,却在半空中
破碎成白花。小慕容跟华瑄同时一震,「啊」地一声轻呼,小慕容身子不觉向前
一挪,华瑄右手一紧,变成将小慕容螓首往自己身子按落。那笛声连番起伏,两
颗心彷佛也跟着激烈跳动。华瑄渐渐忍不住轻轻喘气,小慕容双手摸索,将华瑄
环抱起来,口中发出模糊的声音。

    这笛声忽然又变,渐次由浪头转为暗流,音色徘徊绻缱,乍听之下似乎平和,
但两女已听的入迷,立刻感受出其中隐藏的激荡狂乱之意,不由得脸红心跳,华
瑄勉力侧过身来,把小慕容转到床上,压力稍减,却觉全身燥热,身子里空荡荡
的,神智渐乱,喘着气说道:「好难过……慕容姐姐……你……你怎么样?」

    小慕容却已听不太清楚华瑄在说什么,只听到阵阵笛声。每一声笛音飘到,
心头便是一跳,只觉身体如受烈火烤炙,口乾舌燥,只有下身感到湿润异常,直
羞得脸如霜枫,口中呻吟声渐渐无法克制。她隐约查觉,这笛声定是由内力深湛
的高手吹出,以极缠绵挑欲之曲诱动人心,然而虽是明了,却全然抗拒不得。

    华瑄未知男女情爱之事,还只是十分难受,小慕容却因为前晚和文渊的一段
情由而更加抵受不住,脑海里渐渐出现那日的情境,更平白增生了许多放浪的幻
想,挥之不去。一下想到文渊突然自解穴道,反来抓住自己;一下又突然浮现相
反的景象,反而是自己赤裸裸的躺在地上,任由他胡来。越想越是羞的无地自容,
也越是承受不起笛声的刺激,呻吟声越发放纵娇柔,在床上翻来覆去,搓揉自己
的身体,衣衫全都皱成一团,不住哀鸣:「这……太……不要……我不能再听了
……嗯、啊啊……」

    华瑄见小慕容如此放荡形骸,心中也是如同千万根小羽毛搔着一般,笛声快
则急促喘叫,笛声慢则吟啼如泣。她不知为什么会这样,娇艳的躯体渗出汗水,
已经不觉得燥热,却感到如是一锅沸水在身子里滚腾着,且还在不断翻搅,难以
忍受。

    笛声吹的两女情欲大动,却无法可想。忽听一声奋亢的呻吟远远传来,竟是
别房的客人也被这笛声所诱,开始行事起来。只听得云雨之声此起彼落,似乎每
间房中有男有女者,尽皆翻云覆雨一般,春声阵阵,竟似给笛声合奏。

    华瑄正听得羞赧无已,忽觉身子一紧,一个柔软的物事自身后扑了上来,竟
是小慕容,身上衣物已尽数脱下,狂乱地摸索华瑄的胴体。华瑄大惊,想要挣扎,
身子却软绵绵的不听使唤,只能低声叫道:「慕容姐姐,不要这样啦……哎……

    啊呀……」却是小慕容揉着她胸前双峰,浑身酥软,竟说不下去。

    小慕容喘着气,迷迷糊糊地道:「文……嗯嗯……文渊……他……他在哪里
啊……?」华瑄急道:「文师兄不在嘛……唔嗯……不行啦……」说着想拨开小
慕容的手,却就是使不上力。笛声忽强忽弱,来回引逗,小慕容呻吟几声,忍不
住大声哀鸣:「啊啊……」

    便在此时,门外隐约听得数声破门之声,一众脚步声响起,又挟带了男子的
狞笑和女子的呻吟。只听一个声音叫道:「好啊,这妞儿是上级品……今天大有
成果啊!哈哈……」接着便是一阵淫靡的声响。

    华瑄和小慕容暗自吃惊,知道定是一群人正逐一闯入客房中掳掠女子,心里
着急,但笛声如具魔力,胜似万种春药,竟是谁也没办法忍着下床穿衣,如何能
够应付来者?

    忽闻数声男子的惨叫夹杂在笛声和吟叫声中,紧跟着门外又响起脚步声、叫
骂声、呼喝声。两个姑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只能在笛声引拨下互相交缠,
虽然想停,却是不由自主。华瑄一只手推着小慕容,另一只手去构着银鞭,以防
外头的人闯进来,两人正在不能自己,那是无从抵抗了。

    才勉强拿到银鞭,「砰」的一声,房门已被撞开,四个黑衣男子闯了进来,
一人叫道:「好哇,这里又是两个!」

    小慕容和华瑄惊羞交加,眼见四人无一善相,更是害怕,笛声却压得她们仍
是喘息吟叫。华瑄强忍羞意,将内劲催聚鞭上,一有人靠近,便要下重招。

    十景缎(十二)

    =================================
==

    四名黑衣人见到床上两个赤身露体的女子,都是色心大起,一人便当先冲将
过去,狞笑道:「嘿嘿,两个都是难得的货色,该当先尝哪一个……」

    华瑄不等他说完,银鞭已抽向那人,一招正中胸口。那人没有提防,未尝风
流,先吃重招,惨叫一声,直跌出去,一时站不起来。

    余下三人吃了一惊,却也不生退意,一人大喝一声,出手来夺华瑄银鞭,另
一人使擒拿手法扑来,最后一人出手向小慕容抓来。

    华瑄跟小慕容受制於笛音之下,身子既在床上,两人又分不开,方才一鞭只
出得两三分威力,否则那人功力粗浅,这一鞭便该毙命。现下三人齐至,华瑄心
急之下,勉力挥鞭,鞭势一扫,三人均被逼得退开,却也没受伤。

    三人不能近身,一时无计可施。这笛声催诱心神,不分敌我男女,三人只能
远远看着两个绝色少女互相搂抱,演着活春宫,乾瘾不足,心中更是难忍,眼中
直要喷出火来。

    华瑄跟小慕容却更加羞耻难当,眼前便是三个心怀不轨的恶徒,偏偏笛声中
满是欢愉缠绵之意,华瑄几次想下床送上三鞭,一人一鞭归西,却总是抵不住笛
声诱惑,只能跟小慕容缠在一起。小慕容想拉过被子遮掩,手伸到一半,笛声稍
强,便又回到了华瑄柔软的肌肤上。

    那三个黑衣人猛吞口水,污言秽语地咒骂,却不敢再上前去。忽听笛声渐近,
外头传来的淫声和惨叫渐少,喊杀声却大了起来。三人听得杀声大作,也不出房
查看,只是盯着两女直看。

    只听笛声越发接近,华瑄和小慕容也随之心悸神摇,难以克制。陡然一声高
亢的笛声飞起,华瑄「啊」地哀鸣一声,心思大乱,五指握不住银鞭,落在地上。

    三人见状,齐声吼叫,又扑了上来。

    华瑄正自迷迷糊糊,忽觉手上一紧,已被一个黑衣男子抓住,惊羞之下,想
使劲挣脱,不料周身软绵绵的,竟难以使力。小慕容也被另一人压住,反抗不得。

    那人将小慕容按在床上,发狂似地乱摸乱揉,狞笑道:「他妈的,这小妞如
此标致,今个儿可享福了。」另一人去拉华瑄的双腿,叫道:「汤老三,咱们来
比比,看这回谁先玩倒这娘们。」

    两女孤立无援,正感绝望,猛听嗤嗤嗤三声,三名黑衣人身子一抖,双眼直
瞪,软软趴倒。华瑄和小慕容齐声惊叫,只见三人背后各有一个创口,床边一个
年轻男子,正弯下腰去捡什么东西,手中一柄长剑,自是他下手解决了三人。

    那少年却是去捡两女被小慕容丢在床边地上的衣物,起身要交给两人,一边
说道:「姑娘快穿好衣服,尽速离开这客店,现在这儿正有恶徒……」

    抬头一见两女,忽然「啊」地失声而呼。

    华瑄和小慕容一见这人面貌,也是一齐惊呼,一人叫道「是你!」另一人却
是叫「文师兄!」

    这适时来救的少年,便是文渊。文渊连忙把衣物往床上一丢,转过身去,叫
道:「快穿衣服,外头敌人正多!」华瑄乍逢师兄,偏偏身上正一丝不挂,心里
又是害羞,又是惊喜,正要穿上衣衫,笛声一入耳,又不自觉心神紊乱,竟不想
穿上去。

    小慕容瞧着文渊背影,脸上一阵火烫,怔怔地拿着衣物,忽听笛音转高,心
弦挑动,不禁「嗯」地低吟一声。

    房外杀声渐歇,一个男子声传来:「文兄弟,怎么了?」文渊提气应道:「
任兄,我师妹和慕容姑娘在这里。」那人显然便是任剑清,只听他回道:「也着
了道儿?」文渊道:「正是。」任剑清远远叫道:「好,你护着两个小姑娘,专
心弹琴罢,其他鹰爪子交给我。」

    文渊回头一望,见两女竟然都还裸着身体,连忙又转回头,叫道:「师妹,
慕容姑娘,穿衣服啊!」华瑄喘着气,哀声道:「文师兄,我……不行啊!」

    文渊心念一动,道:「好,我先对付这吹笛的。」长剑回鞘,将「文武七弦
琴」自背上解下,端坐抚弦,「铮」地一响,琴声正大开旷,隐然与笛音对峙。

    琴笛旋律截然不同,盘结交错,华瑄和小慕容心中一舒,心波稍稳,绮思渐
止。文渊内力注弦,文武七弦琴铮然成曲,其势浩瀚,笛音中的温存之意已不如
先前浓密。琴曲彷似长龙飞空,穿过迷茫云雾,笛音难以凝聚,渐至消散。

    文渊长啸一声,琴声如江河腾涌,势漫四野,将笛音尽数盖去。文渊收弦起
身,那笛声也已停止。华瑄、小慕容如从梦中惊醒,急忙穿好衣衫。

    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蓝袍男子走进房来,两撇短须,面色铁青,手中一支铁
笛,想必吹笛这便是此人。那男子笛子指向文渊,厉声道:「你是何人,竟和本
官作对?」文渊站起身来,道:「在下文渊,武林上是没什么名气的,我想说了
也不如何。」那男子目光怨毒,喝道:「跟皇陵派过不去,你还想活命么?」

    他话才刚说完,背后风声响起,心知不妙,闪身避开,任剑清已进了房来,
笑道:「多谢让路!」那男子见任剑清进来,知道自己部属多半已被收拾,双眼
一瞪,叫道:「姓任的,你别得意,等龙掌门来对付你,瞧你能不能再和本派过
不去!」手中铁笛一挥,向窗外窜出。

    任剑清叫道:「文兄弟,这儿全交给你善后,我追那王八去!」一晃而出,
追将上去。

    华瑄和小慕容下了床来,文渊也收了琴。华瑄一颗心怦怦直跳,道:「文师
兄,你怎么来了?我们才找了你一天呢。」文渊道:「先别多说,我们先离开这
里。」三人出房下到一楼,一路倒了五六十个黑衣人,也有些店中的小二、客人,
到处是一滩滩血迹。

    三人到了市郊,在一株柳树下坐下,才说起先前之事。任剑清将琴赠予文渊
之后,谈了一阵,才说起遇见华瑄之事。文渊和任剑清四处去寻,却也找不到华
瑄. 这晚两人投宿,却正巧和她们住上了同一家客店,也听到了笛声。两人内力
既深,又通乐理,初时也不觉得如何,后来听到笛声颇不对劲,又传来女子呻吟
声,出房查看,陡然见到大群黑衣人各自侵犯店中女子,男的多半将之格杀。任
剑清和文渊出手阻止,不料正遇见两女。

    华瑄道:「那人说什么皇陵派,那是什么?」文渊摇头道:「这个我可不知
道了。」忽听小慕容道:「我可知道,那黄仲鬼便是皇陵派的。」文渊一怔,道
:「慕容姑娘,你也知道黄仲鬼?」小慕容笑道:「我大哥跟他交手不知多少次
了,怎么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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