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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的後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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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伏2.0(共220章)完

上部 第一章

初夏的上海,已经有点闷热了。华剑雄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已经忙碌了好大一阵。批阅繁杂的公文,整理要上报的文件。看看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他心里不由得又涌上一阵烦躁。
  身为76号的刑稽处长,他每个星期总要花半天时间来干这些无聊的事。这次又是刚刚出了趟长差回来,压了好几个星期的公文,看得他头晕眼花、心烦意乱。
  这次去长春,本以为最多十天半个月就可以完事,谁知道一耗耗了一个月,家里的事堆积如山,尤其是几个要紧的案子压着结不了案,下属们一个个叫苦连天。最后还是老头子发了话,他也等不及长春那边的事最后了结,做了一番安排就赶回来了。
  其实76号还有一位尊神,就是他的顶头上司丁主任。不过华剑雄一向唯老头子的马首是瞻,对丁主任并不大买账。况且,丁主任是个只动嘴不动手的主儿,像侦缉、抓捕、刑讯这种“脏活”,他是不屑上手的。
  华剑雄下面还有个副手叫黎子午,按说华剑雄出差应该由他代行职权。不过黎子午向来是跑外勤,而且华剑雄总觉得此人不大地道,一双小眼睛整天滴溜溜乱转,不知在打什么小九九。他屁股下面这个刑稽处长的位子非同小可,他可不敢掉以轻心。
  所以他出差,还是只让黎子午跑外勤侦缉,刑讯交给了他的两个得力下属,而处里的大小事宜则交给了他最亲信的贴身秘书代他掌控并向他直接报告。
  不过,有许多事情,毕竟是要他这个一处之长来亲自决定的,比如说他现在正在批阅的这一大堆审讯、结案和处决报告。
  终于签署到最后一份结案报告。那是一个女犯的卷宗,厚厚的一本。里面有这个叫周丽萍的女犯从抓捕到审讯的全部材料。
  华剑雄对这种案卷看得多了。看了看第一页女犯那不是太清晰的半身照片。从照片上看是个有点姿色的年轻女人。想必是个美女吧,华剑雄这样想道。按他的经验,处里那所谓的高级照相机拍出来的照片和本人比起来总是有点失真。
  继续向后翻去,就是一次次讯问笔录。对内容他没多大兴趣,直接翻到最后就是一份结案报告,报告最后写道:“该犯顽幂不化。虽屡经讯问,仍拒不招供。建议处决。”
  华剑雄看着最后落款的那歪歪扭扭的刘大壮三个字,不由的皱皱眉头。刘大壮是他的得力手下,一向受他重用。但华剑雄在心里却并不喜欢这个心狠手辣,满脸横肉的家伙。不过这家伙对刑讯倒是把好手。和自己手下很多打手一样,对拷问女犯有特殊的兴趣。交给他审讯的犯人很少有不招供的。
  不过这个叫周丽萍的女共党显然是个例外。
  华剑雄按下办公桌上的按钮。很快厚实的办公室门打开了,走进一个身穿浅蓝色套装,脚登黑色高跟鞋的冷艳年轻女人。这个女人就是他的贴身秘书,76号有名的冷美人柳媚。柳媚是华剑雄的人,76号里人人对此心照不宣。
  看着柳媚露在短裙外修长的美腿和像要把上衣爆裂开的傲人双峰,华剑雄感到有种难以压制的欲望从心里升起。
  柳媚娉娉婷婷的走到华剑雄身边,美目似乎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摊在桌子上的案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华剑雄搂坐到腿上,接着一只大手就迫不及待地抚摸她裹在肉色丝袜里的大腿。
  顿时柳媚象换了个人似的,刚才进门时的冰冷一扫而光。在华剑雄熟门熟路而又有点粗暴的揉摸下,她脸上渐渐泛起红潮,身体轻轻地扭动着。随着华剑雄的大手伸向她高耸的胸部,她忍不住发出诱人的呻吟。
  柳媚感觉自己的下身很快就湿润起来。华剑雄到长春出差一个多月,很久没碰过她了。昨天回来后也没和她见面就跑到日本宪兵司令部去了。
  她知道华剑雄和日本人有着极密切的关系,也因此在76号颇有分量。她也知道日本宪兵司令部的女特工藤原香子和华剑雄的关系非同一般。
  “大概剑雄昨晚去肏那个东洋美女了吧。”
  柳媚都很奇怪为啥自己会在心里说出“肏”这个让人难以启齿的脏字。
  她知道今天剑雄会到办公室批阅案卷,所以一早就起来梳妆打扮,早早地来到办公室。但没想到华剑雄来得更早。她进去给他端上茶水后就退了出去,剑雄也没留她,只是拼命地批阅桌子上堆积成山的材料。
  柳媚是华剑雄的情妇在76号几乎是公开秘密,但同时她冷若冰霜的形象也让人迷惑。许多人一方面着迷于柳媚的美色,一方面又怀疑她在床上是不是也是如冰块一样。当然只有华剑雄知道,柳媚在床上火热的表现。
  华剑雄似乎无意地瞟了一眼桌上的案卷,一面上下抚摸,一面问被他弄得气喘吁吁的柳媚:“周丽萍这案子是你交给刘大壮的?”
  “嗯……不是啊,是你批给他的……”
  “我?”
  听到华剑雄有些惊讶的声音,柳媚顿时从迷乱的情欲中恢复过来。“是啊,你忘记你去长春前,我把犯人审讯分配表交给你时,还专门提醒过你这个叫周丽萍的女犯。”
  “哦,是吗?”
  华剑雄也隐隐的回忆起来。一个多月前柳媚把审讯名单给他时,确实专门提醒过他这个叫周丽萍的女犯很重要。作为他的女人,柳媚太了解华剑雄了,知道他对审讯美貌女犯有着特殊的嗜好。所以每次有女犯,她都会亲自过目,并提醒华剑雄哪个是“要犯”。
  “哦,记起了。当时要去长春,随手就批给了刘大壮。你好像还自告奋勇,要接手这个案子……”
  “嗯,但你没答应……”
  “哼,刘大壮这家伙也有失手的时候啊。我倒想看看这女人是啥样的角色,居然能熬得过刘大壮的刑讯。你去叫刘大壮把人带来。这家伙成天叫嚣自己是刑辑处最厉害的角色,今天让他露露脸。”
  “是。”
  柳媚答应着从华剑雄的腿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长发,出门传达完华剑雄的命令就回到他身后。


2、

 不一会儿,刘大壮和手下两个打手押着女犯进来了。
  看着被进来的女犯狼狈的样子,华剑雄也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个叫周丽萍的女犯是被半架着带进来的。进门后架着她的打手在刘大壮的示意下松开手就退了出去。那女犯立刻像骨头散了架似的瘫软在地毯上。
  华剑雄欠身打量了一下倒在地上显然是忍着痛苦没叫出声的女人。她身上穿着一件破烂的满是血污的白色旗袍。大概是刚才匆匆的给她套上的,侧面的拉链都没有拉上,一眼就能看到里面是光着身子,什麽也没穿。
  华剑雄看看手上案卷里周丽萍被捕时的半身照片,很难想象这侧卧在地上蓬头垢面的女人会是照片上那个漂亮的小姑娘。
  地上这半死的女人脸肿得变了型,头发凌乱,和着血污粘成一缕一缕的。不少地方的头发没有了,露出渗血的头皮。鼻梁扭曲着,手上和脚上的全部指甲都被拔掉了,只剩下紫黑的血痂。
  一只腿奇怪地弯曲着,肿得象水桶,一看就知道是被老虎凳拗断了。露在衣服外的肌肤上布满鞭痕和烙铁留下的黑红色焦痕。华剑雄知道这女人被旗袍遮着的地方只怕更是叫人惨不忍睹。
  华剑雄瞟了一眼站在一边有点不知所措的刘大壮。
  “鲁莽的家伙,就知道蛮干。”
  华剑雄想道。
  刘大壮感觉到华剑雄的目光扫过,忙低头说道:“处座,属下尽全力审讯这共党女犯,各种刑法都用遍了。但这女人软硬不吃……”
  华剑雄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案卷照片上那充满青春活力的美丽身影,又看看侧卧在地上的那具残破的身躯,挥手打断刘大壮的话说道:“这一个月怕是没让她闲着吧?你不是平时夸口,交到你手里的女人没有不开口的吗?”
  刘大壮惶恐不安地低着头,像个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
  当初华剑雄随手把这个青春靓丽的女共产党交给他的时候,他差点乐疯了。审讯年轻女犯是他的最爱。不但容易突破,而且可以上下其手。只是没想到,这个周丽萍几次刑讯下来,油是揩到了,却没审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他对华剑雄是死心塌地的忠心。但同时也对华剑雄心存畏惧,生怕在华剑雄面前失宠,所以平时办事加倍卖力。这次审讯无功而返对他真是一个莫大的打击。眼看着再刑讯只怕女犯就要死在自己手上,只好硬着头皮打报告请求结案。
  好在华剑雄也只是想杀杀他的锐气,并不想叫这个沮丧的下属太难堪。毕竟这家伙办事还是满卖力的。这就是他的御人之道。
  华剑雄在鼻子里哼了一声道:“真是看不出,这么个小姑娘竟然是个顽固分子了。”
  刘大壮听华剑雄的口气转了向,忙就坡下驴,点头道:“处座英明,属下接手后连夜突审……”
  说到这里刘大壮心虚地抬头望望站在华剑雄身后的柳媚,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华剑雄看他这样子,挥手道:“不必忌讳,尽管说。”
  刘大壮闻言立刻说道:“属下和四个手下,连夜刑讯。先是从精神上瓦解她。然后又给她上了鞭打,火烙,老虎凳,灌辣椒水,最后还上了妇刑。当时柳秘书也来刑讯室巡察过。但这小娘们水火不进,最终没有收获。属下无能。”
  华剑雄心中冷笑。他当然明白刘大壮说的从精神上瓦解的意思。美貌的女犯刑讯中被奸淫是跑不掉的命运,这也是刑讯女犯的诀窍之一。
  很多女犯一被剥光衣服就会崩溃,但也有一些被男人干过以后却会更加油盐不进。至于妇刑则是专门针对女人的身体设计的刑法,比如针扎乳头,鞭打阴户,把烧红的铁条捅进女犯的阴道,肛门等。都是些令女犯痛苦不堪的刑法,很少有女犯能够挺得过去。
  让华剑雄有点意外的是,刑讯周丽萍时居然柳媚也去了。刑讯女犯时的那些龌龊事大家都心照不宣,所以76号的女职员对女犯的刑讯现场一般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华剑雄忽然想起柳媚曾向他要求接手审讯周丽萍事,若有所思地转头对身后面无表情的柳媚道:“柳秘书好兴致啊!”
  柳媚没有接华剑雄的话茬,冷冷的看了一眼刘大壮道:“刘大壮,真是好本事啊。连夜突审。我八点到审讯室外,到吃夜宵你还没进入正题。等得我实在不耐烦了才断了你的兴头。”
  刘大壮一听立马面红耳赤。想要争辩,但想想柳媚和华剑雄的关系,就打消了念头。低头不敢说话,但心里却暗骂:“原来八点就在外面了,我还以为是没男人睡不着觉,半夜来看热闹。”
  华剑雄听柳媚话中有话,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周丽萍一进刑讯室就被刘大壮和他四个手下轮奸了足足四个小时,只怕是用了不少花样吧。想到这里,看看地上凹凸有致的女人身体,不由得有点郁闷。
  他的目光离开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女犯,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习惯性地挥挥手对刘大壮说:“带下去吧,今晚秘密处决,别再耍花样了。”
  说着在案卷最后刷刷地签上了“秘密处决”四个字,扔给了刘大壮。
  刘大壮连忙接过案卷,招呼手下进来把地上的女人架起来。就在周丽萍被架起来要拖出去时,她突然抬起头,鄙视地盯着华剑雄,用虚弱的声音说道:“你们这些汉奸卖国贼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话没说完,刘大壮气极败坏地一个耳光扇过去,打得她打得口鼻淌血,刘大壮连忙吼道:“快押走。”
  说完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

3、

看着刘大壮把人押走,华剑雄的心里却象有团火。“汉奸?卖国贼?唉……”
  听到华剑雄的叹息,柳媚从他身后走到身侧,娇声安慰道:“这女人是疯子……”
  华剑雄没回话,回头瞟了柳媚一眼,双眼通红地指着办公桌低声命令道:“跪上去!”
  听到华剑雄的命令,柳媚愣了一下。但却顺从地先坐在桌子边上,再把美腿抬上桌子,接着翻身把身子侧面对着华剑雄跪在桌上。这时柳媚再次感到下身迅速的湿润起来。怀着期盼,微微的扭动性感的圆臀,等着华剑雄的抚弄。
  华剑雄慢慢的抚摩着柳媚的圆臀,感觉不到里面的内裤。手在柳媚的屁股上画着圆圈,再慢慢滑到腿上。他感受到大腿的结实和丝袜的滑爽,均匀的小腿也非常完美。听着柳媚被自己摸得扭动着发出呻吟,他对柳媚非常地满意。工作上是个好的助手,是他高效率的秘书。工作之外则是他发泄欲火的完美情妇。
  他一边把柳媚左脚的高跟鞋脱下,一边想到大概有一个半月没干她了吧。明知道柳媚是性欲旺盛热情似火的女人,但平时却偏偏一服冷冰冰的样子。这样的女人让男人很容易产生征服的欲望。
  捏着柳媚小巧纤细的玉足,虽然隔着丝袜也能感觉到柳媚秀足的温软。华剑雄把鼻子凑近柳媚的脚贪婪地闻着。柳媚用膝盖支撑着抬起小腿,配合着他。此时的她已经目光迷离,娇喘不已。
  一股淡淡的体香和着高跟鞋的皮革味道散入华剑雄的鼻腔。柳媚是个很会保养的女人,细皮嫩肉,柔嫩多汁。看她这鲜嫩欲滴的样子,大概从今天一早就起来就打扮停当,等着自己来享用她美味的肉体吧。想到这里,他的欲火更加高涨。
  昨晚虽然和东洋美女藤原香子干了好几回,但体格健壮,性欲旺盛的他仍觉得精力充沛。特别是刚才周丽萍的骂声更刺激了他。他很仇恨共产党,死在他手里的共产党不住少数。但刚才那虚弱的女人竟然骂他汉奸、卖国贼,真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哼,汉奸,卖国贼!”
  华剑雄心里恨恨地想着,手离开柳媚的脚,一把狠狠地抓住柳媚丰满坚挺的乳房,带着怒气重重地揉捏。柳媚忘情地发出痛苦的呻吟,但眼里却散发出陶醉的光芒。
  看着柳媚在自己的把玩下痛苦而又享受的表情,他心里充满快感。他喜欢折磨女人,而柳媚则乐意被他折磨。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冰美人却是个越被折磨越能得到满足和快感的女人。所以柳媚要去看刑讯他也就毫不奇怪了。
  以前有一次,华剑雄就把柳媚带到刑讯室,折磨和奸淫了一整夜。堵住她性感的小嘴,把她捆在刑架上,鞭打,灌水,用针刺她脚趾和乳头。折磨得柳媚全身无力后再轮番狠狠地肏她的嘴、阴道和肛门。
  那一次后柳媚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但后来她表示真希望自己真正成为华剑雄审讯的女犯。当时华剑雄就一边抽插着她一边说道:“真是那样,你就完了。”
  但柳媚一边呻吟一边喘息着说道:“我愿意,说不定哪天我真的变成共产党落到你手里啊。”
  当然华剑雄只把这些当成柳媚的呓语。
  柳媚被华剑雄调整成臀部对着他的体位。这个让她爱恨交加的男人粗暴地把短裙的拉链拉开,接着裙子在她主动的配合下被褪下扔到地上。
  她的下半身就只剩下丝袜,袜带和一条深深勒进股沟里的白色内裤。内裤很小,就是几根细带子组成。这是昂贵的进口货,她今天特意换上的。她知道这样的内裤多么容易让男人疯狂。听到身后骤然急促起来的喘息声,她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没有白费。
  华剑雄用两根手指提起柳媚性感的细小内裤,让细带紧紧地勒进她已经微微张开的多汁的私处。
  “啊……”
  柳媚软软地发出令人销魂的呻吟。华剑雄再也忍耐不住。内裤被向下搓成一条细绳,停在柳媚的腿弯处。女人雪白的屁股怵目惊心地完全裸露着,浅褐的菊门和粉红色泛着水光的阴户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听到“嗤”的一声裤链拉开的响声,柳媚随即感觉到华剑雄粗大火热的肉棒已经抵在自己的菊门上。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她知道华剑雄那粗大异常的肉棒不经准备地进入是件令人痛苦万分的事情。
  那次在刑讯室他就是这样奸淫她的菊门。粗大的肉棒未经润滑大力插入她狭小的菊门,即使嘴被堵死,她也拼命发出凄惨的叫声。
  但柳媚并不打算制止华剑雄的进入。她不想让他扫兴,同时也向往那与痛苦同时诞生的快感。但肉棒没有插进来,只是在她菊门上摩擦了一阵,就一鼓作气没有停留地插进了她的湿润的阴户。
  “啊……”
  柳媚不由自主地发出快乐的呻吟,在华剑雄粗暴猛力的抽插中,淫荡地挺起屁股一次次迎合着他。华剑雄结实的小腹撞击着柳媚光裸的臀部,发出啪啪的肉体撞击声响,加上越来越高的“咕唧咕唧”的抽插声,让人难以自持。
  两人疯狂地交合着,华剑雄从背后猛力地揉捏着柳媚柔软的乳房,下身则剧烈地耸动着。柳媚一次次地被推上销魂的高峰,直到她筋疲力尽,才听到华剑雄低沉的吼声。   
  然后就是撑满阴道的大肉棒中剧烈的抽搐,火热的浓浆随即冲进她身体深处。伴随着华剑雄的爆发,柳媚再次被推向高潮,大股的阴精顺流而下。
  沉默良久,华剑雄的喘息渐渐平息了下来,他松开柳媚的身体,颓然坐到在宽大的椅子上。
  柳媚娇喘着滑到地上,把内裤拉起来,遮住依然湿淋淋的下身,然后自然而然地半跪在华剑雄的身边,张开性感的红唇,含住那依然雄伟的肉棒,细心地为华剑雄舔净上面滑腻的液体,直到华剑雄满意的推开她涨红的脸。
  “你出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华剑雄长长地出了口气。柳媚没有吭声,默默地穿好被剥下的短裙,细心地整理好有些蓬乱的秀发,悄无声息地离开办公室,并一丝不苟地关好了大门。
  看着刚刚给了自己满足的女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华剑雄收回目光,瞥见了办公桌上遗留下的丝丝水痕。他无声地笑了。那是柳媚滴下的淫水。心中的烦躁不翼而飞,女人真是疗伤的最好方法啊。
  每次华剑雄紧张,失意或恐惧时就需要女人。他的情妇有很多,有些要很久才去见上一面。柳媚是唯一和他朝夕相处的女人,也是最合他心意的女人。但他却从没把心里最隐秘的东西告诉过她。
  “忍辱负重啊!”
  华剑雄心里一阵重重的叹息,想着自己的使命和秘密身份,他心里顿时感觉沉甸甸的。
  作为军统的高级秘密潜伏人员,华剑雄从加入军统时起就担负了打进日本人内部的任务。由于少年时就留学日本,所以他认识了不少日本友人,其中有些已经是日本军政两界的要人。他在日本甚至有个义父山本原一。
  山本是一名老军人,在政界交结广泛。由于偶然的机会见到华剑雄,就对年方21岁的他喜爱有加,认为义子,并暗示要把年仅14岁的女儿嫁给他,希望他留在日本。但满腔热情的少年情怀使华剑雄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山本原一的美意。
  华剑雄回到中国,不久后就加入军统,成为军统秘密派遣预备人员。军统了解他与日本人的关系后,就开始利用各种机会,有意为他制造亲日假象。到汪伪政府成立时,他也借机“叛变”,投入汪伪的阵营。
  由于当时军统、中统乃至国府都有大量人员投入汪伪政权,加之他的日本友人关系和一向的亲日表现,所以没人怀疑他并很快受到重用。
  更主要的是山本原一的一些老部下现在已经是侵华日军中的高级干部。在山本原一的关照下,他更是后台稳固。甚至日本谍报机关也看上了他,与他秘密建立了直接的关系,把他视为安插在汪伪政权内部的眼线。
  担任刑辑处长以来,华剑雄已查办了大量案件,其中有涉及共产党的也有涉及军统和中统情报组织的。由于军统高层赋予他的特殊使命,他对落入手中的军统人员也毫不留情。军统中部分人员甚至扬言要组织暗杀他这个叛徒、满手血债的侩子手。这又让他多了一层保护性的外衣。
  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多,除了军统上层,就只有他的联络人萧红。
  萧红是军统安排在上海的秘密情报小组负责人。她刚加入军统时华剑雄就是她的教官。虽然华剑雄只比她大七岁,但她却要毕恭毕敬地听他的训示。在随后的训练中,萧红仰慕起华剑雄,并最终投入华剑雄的怀抱,把处女的贞操献给了他。所以华剑雄在来上海前特地指名要萧红作他的联络人。华剑雄知道,爱情的力量可以使一个女人为男人付出一切而不会出卖他。
  想起萧红,华剑雄不由想起萧红那被合身的旗袍勾勒出来的曼妙身材。很久没去见她了。
  萧红的公开身份是一家亲日报社的记者。她领导的情报小组主要的任务就负责和华剑雄联络,传递情报。当然同时也自己刺探一些情报,目的却是让萧红手下的人有点事干,以掩护萧红的真正任务。那几个为数不多的手下虽是精选的情报人员,但也并不知道萧红和华剑雄的真实关系和任务。
  在组织结构上华剑雄是萧红的上司,萧红听命于他。但大量有价值的情报却由华剑雄传递给萧红,再经萧红传递回重庆总部。连军统负责接受萧红传递情报的高级人员都完全不知道这些情报主要来自华剑雄。知道真相的只有局长等少数几个人。所有的荣誉都归萧红所有。虽然萧红也非常努力地收集情报,但比起华剑雄提供的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今天是不是该去看看她呢?”
  华剑雄脑子里迅速打了个转,随即摇了摇头。
  一个月不在家,不但积压了山一样的文件,该点的卯也都得一一点到。中午已经约了丁主任去吃饭,晚上还有日本人的应酬。日本人那边是重点,他们不但是自己在76号立足的靠山,而且是主要的工作对象。想到昨晚日本宪兵队长缠着他要晚上一起喝酒,华剑雄打消了和今天和萧红见面的念头。


[ 此貼被太陽的後裔在2016-05-10 16:1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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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剑雄正在愣神,电话响了,一看是内线。是柳媚在外间打进来的:“处座,丁主任来过了,说跟你约好了中午去得胜楼吃饭。”
  电话里柳媚冰冷的声音,很难想象和刚才作爱时发出性感呻吟的娇艳女人是同一个人。但华剑雄已经习惯了柳媚在公开场合的冷冰冰的摸样。
  “嗯,知道了”
  “处座。需要我过去帮你安排一下吗?”
  华剑雄略一犹豫,想到丁墨村每次看到柳媚时粘乎乎的眼神,他皱皱眉说道:“不用了,你就在办公室值班好了。”
  听到柳媚在电话理回道:“是,处座。”
  华剑雄放下电话,看看表,已经11点50分了。
  得胜楼雅致的包间里,华剑雄和丁墨村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洋酒。洋酒本来就不合华剑雄的口味,但这顶头上司却对洋酒钟爱有加。看着丁墨村干瘦的身体和一口一杯的喝法,华剑雄觉得有些好笑。丁墨村的好色和贪杯是76号有名的。
  华剑雄实在也不得不惊异这个汉奸头子的酒量。有些搞不懂这样的干瘦身体如何能喝酒如水,据说还能日御数女。
  难得丁墨村没叫女招待来陪酒,得胜楼的女招待姿色还是很有水准的。加之这里是76号人员常来常往的地方,安全应该没问题。想必丁墨村有要紧的事要和自己谈了。看着丁墨村笑嘻嘻的劝着酒,半天不入主题,华剑雄还是沉住气,陪着他天南海北地聊着客套的废话。
  一杯酒再次一干而尽后,丁墨村笑着说道:“剑雄啊,喝了这麽多,说了这麽多话,怪丁某人太罗嗦了吧?”
  看着丁墨村狡诈的眼光,华剑雄打个哈哈,笑道:“剑雄哪敢,丁主任有事尽管吩咐。”
  丁墨村点头道:“剑雄,我对你寄予厚望啊。在我的部下中你是最有能力最有前途的了。”
  看着华剑雄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丁墨村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说实话,今天叫你来是为了这件事情。”
  说着,丁墨村从西服里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个红色的小丝巾来,摊开在手上。只见手巾的中间惟妙惟肖地绣着只小夜莺。这在常人眼里可能只会认为是哪个大家闺秀的手工,但华剑雄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丁墨村有些紧张的干笑道:“没想到这些人盯上我啦。可恶的是居然就出现在我办公室的桌子上!”剑雄当然明白这手巾为啥让杀人魔王丁墨村胆战心惊了。
  夜莺是个神秘的抗日组织,据传说都是由美女组成。专门刺杀日伪人员,对象多是罪大恶极之徒。通常是先发给被刺杀对象一张绣有夜莺的红色丝巾,然后少则几天,多则半年,这人必定被杀身亡。
  自从一年前出现红丝巾后,被刺杀的日伪人员已经不下三十人。日本人和76号都在全力抓捕,但总是无功而返,连点线索都没有。现在这红手巾出现在丁墨村那里,也难怪他要胆战心惊了。
  其实这东西华剑雄自己在一个月前也收到了一条,而且也是在办公室的桌子上发现的。想了想他苦笑着他说道:“丁主任,不巧的是我也在桌子上收到一份啊。”
  丁墨村闻言有点吃惊,然后干笑道:“这样说来,我两个是同病相连了啊。
  这些该死的家伙做手脚做到76号总部来了,简直是太嚣张了!落到我手里非剥皮抽筋不可。”
  华剑雄看着丁墨村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就是担心组织里有夜莺的人,所以一直不敢声张,怕打草惊蛇啊。”
  丁墨村点头道:“不错,我也担心这点。才收到这玩意时我连自己的秘书都不允许进我办公室。”
  华剑雄听他这样说,脑子显现出一个美艳风骚的成熟女人形象来。
  丁墨村的机要秘书叫王凤滟,在76号是出了名的风骚女人。她原本只是个烟花女子,后来傍上了丁墨村这棵大树。不过要说王凤滟是夜莺的人,华剑雄也不相信。
  华剑雄说道:“王秘书大概可以排除在嫌疑之外吧?”
  丁墨村也附和地点头道:“是啊,我想来想去,怎么也不可能是她,所以也就解除了她的嫌疑。毕竟有那么多公务要办啊。”
  华剑雄心里不由冷笑道:“那骚货能干啥公务?只怕是两腿一张,侍侯你这老家伙吧!”
  心里这样想这嘴里却应承道:“是啊,丁主任公务繁忙,总要个人在跟前啊。”
  丁墨村看他顺杆爬了上来,不由心中大喜,高兴地笑道:“剑雄老弟,听说你那里也忙不过来啊,要不我把王秘书调派给你,由你老弟帮忙调教调教啊……”
  说着,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
  “这老混蛋,真不要脸,连自己的女人都拿来送人。”
  华剑雄心里暗骂。他当然明白丁墨村的意思,不是要笼络自己,就是要另觅新欢了,大概两者兼而有之吧。
  “王秘书可是主任身边的红人,剑雄怕高攀不上啊。况且属下虽忙,但人手也还将就够用。主任的好意心领了。”
  华剑雄推辞道。
  丁墨村却并不理会华剑雄的推辞,继续说道:“王秘书的事就这样定了,明天就叫她到你那边报到。以后她就是你手下的人了。一切听你调遣,你要她做啥都可以。”
  说到这里顿了顿,喝了口酒拍拍华剑雄的肩膀道:“我那里新的秘书明天也到任。你就不要再推辞了啊,剑雄老弟。”
  “果然是另寻新欢,老东西真是混蛋。玩够了的女人就扔给我!”
  华剑雄心里恨恨地想着,表现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样子,淡淡的说道:“既然是这样,属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丁墨村见华剑雄答应下来,高兴地举起酒杯又和华剑雄干了一杯:“祝老弟能早日破获夜莺组织,大家都能睡个安生觉。”
  华剑雄把酒给丁墨村和自己倒满,然后举杯苦笑着说道:“主任想必知道,破获夜莺谈何容易。日本人和我们的别动队忙活了一年了也没有任何进展。不过既然她们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又是主任亲自交代,属下一定尽全力缉拿。”
  说完把酒一饮而尽。
  从得胜楼出来,华剑雄觉得头有点晕。他酒量一向很大,但对洋酒他一直不习惯,喝多了头总是头晕。
  他头晕脑胀地坐进自己的专车,司机老赵正无聊地翻看当天报纸上那些登着女明星大幅照片的花边新闻。见华剑雄上车,忙放下报纸问他去哪里。
  华剑雄半天才回过神来。下午还有几个重要案子审讯情况要听汇报,晚上和日本宪兵队长武田勇夫约好去喝酒。
  “回机关。”
  华剑雄随口吩咐道。
  车开起来了,华剑雄头晕得难受,往后座上一靠正打算闭目养神,却无意中瞥见老赵扔在车座上的报纸。头版上一幅占了小半版的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照片上的人似曾相识。奇怪的是,那并不是报纸上司空见惯的搔首弄姿的漂亮女人,而是个穿西服戴礼帽文质彬彬的干瘦老头。
  华剑雄努力集中注意力回想这个人是谁,既不是国府要员也不是浮浪明星,为什么会上报纸头条,为什么自己会似曾相识?忽然他释然地笑了:裴仁基,南京方面派往长春的建交大使。昨天才分手,难怪眼熟。
  华剑雄长长地吐了口酒气:是啊,他该露面了,明天就是建交仪式了……忽然间他瞪大着眼睛呆若木鸡,因为他看见头版的通栏大标题是:南京大使遇刺,建交仪式推迟。
  华剑雄脑子里轰地一下,酒立刻就醒了。他一把抓过报纸,一目十行地把头条消息看了一遍。消息很简单:南京方面派往满洲国的建交谈判大使裴仁基昨晚在一个小型酒会上突遇刺客,身中两弹,当场身亡。
  刺客是什么人?抓到了?当场击毙?还是跑了?华剑雄暴怒地翻看着报纸,可连只言片语都没有。
  “混蛋!”
  华剑雄拼命压住心中的火气,朝老赵没头没脑地低吼:“快!快开,回机关!”

5\

就在华剑雄在得胜楼被丁墨村用洋酒灌得头晕脑胀的时候,在市区内一所名叫霞露公寓的三楼房间内,几个人正在激烈的争论着。
  为首一个长得浓眉大眼,身形魁梧的年轻男人大声地带着不满说道:“我反对你们的意见,现在是救丽萍的最后时机。你们不救我自己组织人去想办法!”
  说完烦躁的用手敲着黑色的木桌。
  另外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皱眉道:“克己!条件不具备,成功希望渺茫,要顾全大局啊。”
  那叫克己的男人闻言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老任,我知道顾全大局,到时不会牵扯上你。”
  老任被他这样一顶,眉头一扬就要发作。但这时一只白净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腕,让他忍了下去。
  坐在老任旁边的是一个约莫二十四五岁皮肤白皙的成熟女人。她身穿浅蓝色的无袖旗袍,头发挽成一个发髻盘在脑后,显得美丽而又端庄。剪裁合体的旗袍,勾勒出胸部的丰满和挺拔。
  她制止了老任的发作后,转头用柔和的声音对那叫克己的男人说道:“克己,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敌我力量悬殊,不宜冒险行动。今天紧急通知你和老任来,就是要你有心理准备,告诉你这个决定。而且我们潜伏在敌人内部的同志也明确建议不宜营救……”
  说到这里,那叫克己的男子已经不耐烦地用愤怒的声音说道:“不宜营救?丽萍被捕已经一个多月了,那个”枫“到底做了什么营救工作啊?难道就只能传递个纸条,说今夜处决,不宜营救?真是无用之徒!我今晚就……”
  “黄克己!”
  严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言乱语。感觉到那清丽少妇杏目中隐隐的怒意,黄克己手按桌子,一屁股坐在椅子里不再吭声。
  停了半晌,那清丽少妇用平和了不少又带着些许哀痛的口气说道:“克己,我知道你和丽萍的关系。但她也是我的亲妹妹啊。丽萍落到敌人手里我比谁都要难过。”
  说到这里那清丽少妇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已经红了。但她强忍着没落泪,停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枫’长期潜伏在敌人内部,对我们整个组织极端重要。你不能这样批评他,他的任务并非是救某一个人,而是……况且他也尽了全力,几次传递出丽萍的消息。不是他,我们恐怕连丽萍落到了什么人手里都还不知道。”
  看了看显得垂头尚气的黄克己和不断点头的老任,她继续语重心长地说道:“丽萍的事我们大家都要总结教训。特别是黄克己同志,切忌鲁莽,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听到这样的指责,黄克己的脸红了起来,张了张嘴,却没再开腔。本来周丽萍被捕他有极大的责任。听到领导的批评只好低下头,无聊地用手指刻画着桌面。
  “丽萍今晚就要为革命献身了,但她的血是不会白流的。我周雪萍为有这样的妹妹而感到骄傲。我们也总有一天会为她报仇雪恨的!”
  说到这里她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水来。
  看着周雪萍掏出白色的手巾擦泪,老任这时开口道:“雪萍,克强,同志的血不会白流。你们也要注意为革命保重身体,我看今天就到此结束。”
  “唉……”
  黄克己叹息一声没说话,周雪萍点头道:“你们回去时要注意安全……克己你一定不要再意气用事。”
  黄克己没有说话,点点头就起身开门出去了。
  听着黄克己下楼远去的脚步声,老任看着满面哀痛的周雪萍欲言又止,只是重重的发出一声叹息。两人无声沉默了不知道多久,才听见周雪萍幽幽地说道:“老任,你走吧。”
  老任沉重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起身拿起衣帽架上的帽子,提起地板上的黑色提包走了出去。
  直到老任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周雪萍才终于压抑不住强忍多时的悲痛,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身为地下党在上海唯一的一个女性区委书记,在平时她总是把自己坚强的一面展现给同志们。很少有人看到她像现在这样伤心地哭泣。
  由于上海的敌我形势复杂万分,党的组织被日伪特务破坏得很严重。再加之国民党的反共政策,使得很多区的党组织损失惨重,有的甚至完全遭到破坏。时常能得到过去的老战友被捕牺牲的消息。但由于周雪萍出色而谨慎的领导,她所领导的区地下组织一直保存良好。但这次自己的妹妹,区群工部长周丽萍却落入敌手,并且将在今晚被敌人杀害。
  周丽萍的被捕最大的责任人就是黄克己。身为区委委员兼行动部长的黄克己,在一个多月前竟然带周丽萍去情况复杂的东亚大戏院看电影。在电影散场后他被特务发现。本来特务并不认识周丽萍,但周丽萍为了掩护黄克己离开,不顾一切地和特务扭在一团。黄克己见周丽萍已经被特务狠狠地按倒在地并戴上手铐,也只好无奈地迅速撤离了。
  事后黄克己也被组织处分,免除了他区委委员的职务并被记过。但这一切都无法挽回周丽萍被捕的损失。出事后周雪萍通过打进敌76号内部的“枫”,了解到妹妹的情况,并希望枫能尽力营救。
  枫先后三次传出关于丽萍的情报。三张通过特殊途径转到雪萍手中的字条包含了越来越危急的信息。
  第一张是丽萍才被捕不久就发出的,上面写着“身份未暴露,将尽力营救。”第二张就变成了“受尽苦刑,身份暴露,营救困难。”之后,就是在丽萍被捕很久后的今天中午收到了第三份与她有关的情报:“今夜密决,不宜营救”。每一次传达的信息都让雪萍焦急万分,但又束手无策。
  丽萍被关押在76号里,那是汪伪特务的大本营。以他们的力量是根本没办法强行把她给救出来的。其实从妹妹被捕时起,她就预感到这个结局。即使没暴露群工部长的身份,抓进76号也很少有人能安然无恙的出来。76号那帮吃人恶魔会怎样折磨年轻美丽的妹妹,她想也不敢想象。
  这样在煎熬中等待了一个多月,最后真等来妹妹要被秘密杀害的消息。许久没掉眼泪的雪萍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周雪萍整个哭得晕乎乎的,模糊之间想起了许多和妹妹的往事,最后终于在朦胧中倦累地睡去。

6、

华剑雄回到办公室已经快三点了,他一路上脑子都在紧张地转个不停。虽然由于对洋酒的极度不适应,他到现在头还发晕,但酒早已醒透了。
  他急冲冲地进了屋,一屁股坐在办公室里间的皮沙发上,两只大脚随即翘上了桌子。他烦躁地把衬衣的纽扣松开好几个,露出长满胸毛的红通通的胸膛。
  他现在要好好想想,大使遇刺这件事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最关键的是: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人干的?还有就是刺客的下落。
  南京和满洲国谈判建交的事他通过自己的联络员萧红的渠道向上面报告过。但他不相信重庆方面会蠢到派人去刺杀建交大使。那等于是把他往火坑里面推。再说,杀一个姓裴的就能挡住汪政权和满洲国建交?简直是笑话!
  共产党!一定是共产党!他心里恨恨地想。他不由得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昨天就回上海了,否则这屎盆子岂不直接就扣在自己脑袋上了!
  可即使这样,他也不敢掉以轻心。谁知道老头子会怎么想。他默默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急、不能慌。现在关键是要尽快弄清情况。心里有了数,才能见风使舵、对症下药。眼下就是一个拖字诀,自己绝不主动出招,他现在两眼一抹黑,任何应对都可能出错,而且无法补救。他要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以便能查明刺杀事件的底细。
  想到这儿,他拿起电话,熟门熟路地拨了一个号码,不动声色地留了个紧急接头的暗号。
  他电话还没有放下,门口就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门把手轻轻一动,柳媚端了一杯茶风摆荷叶地走了进来。她把茶递到华剑雄面前,华剑雄接过来喝了一口,让自己镇定下来。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等到天黑。
  柳媚的西式套装领口开得不小,所以柳媚弯腰俯身时他能看到她带着白色胸罩的丰满胸部。那深深的乳沟对任何男人都是一种难以抵御的诱惑。
  华剑雄的目光顺着那深邃的沟壑缓缓移动,直到那看不见的尽头,胸中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拱动。他端起茶杯又呷了两口茶,顺手把杯子递还给柳媚,坐起身没话找话地问:“黎子午那家伙跑哪里去了?嗯……别站把着,来坐着说。”
  柳媚把水杯轻轻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到华剑雄身边,浑圆的屁股浅坐在沙发的边沿,上身挺直,膝盖靠在一起。
  看着柳媚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华剑雄心中那无名的骚动一阵阵涌起。他用手亲热地拍拍柳媚露在短裙外穿着肉色丝袜的大腿调侃道:“放松点儿,我的冷美人,现在又没外人,别这样一本正经的好不好。”
  说着一双手开始不老实地在柳媚腿上游走。
  华剑雄话音未落,柳媚顿时像换了个人似的,身体一放松,软软地靠在他的肩上。声音里也不再是毫无感情的冰冷。她用平时只有和华剑雄单独亲热时才有的柔媚声音说道:“剑雄,你一走就一个月,真是想死人家了。你不在家,忙也忙死了。”
  “哦,是吗?”
  华剑雄一边不经心的回答,一边把柳媚搂进怀里。柳媚很配合地把黑色高跟鞋用脚褪下,把身体横躺上沙发,头枕在华剑雄的左臂弯里。华剑雄的右手尽情的隔着衣物抚弄着她高耸的乳峰,让她感到一阵阵的酥软。
  柳媚任那只大手在自己胸脯上游走,略带喘息地继续说道:“你刚走后,黎副处长就来告诉我,说他有重要线索需要查办,然后就没影了。他还叫我等你回来向你报告一下。”
  “黎子午这小子,没说他抓到什么线索了?重庆的,还是老四家的?”
  华剑雄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一边已经熟练地一个个解开柳媚上衣的扣子,露出里面做工精致的白色丝质乳罩来。柳媚感觉到华剑雄的身体已经起了变化,那东西坚硬硬的顶在她的背上。她自己也感觉到全身渐渐酥软了下来。
  华剑雄不容分说把柳媚左乳上的罩杯拉到乳房下面,两根粗大的手指捏住嫣红的乳头用力揉捏。柳媚觉得一股热流顺流而下,胸口砰砰地急跳了起来。她一边压抑着喘息一边说道:“没有…问他也不说…啊…轻一点……”
  华剑雄心头一动,手上反而加了点力气,柳媚忍不住哼出了声。
  华剑雄不屑地哼了一声,慢慢地把柳媚右乳上的乳罩罩杯也拉到乳房下面,双手托起她雪白丰满的双乳,尽情地欣赏着。即使是躺着,这对傲人的乳房也显得很圆润挺拔。他胸中一股热烘烘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他一边享受着柳媚乳房的柔腻,一边听到柳媚气喘咻咻的声音:“剑雄……啊……啊啊……今晚要……有一批人犯要处决,你去……监场……唔…轻点儿…”
  华剑雄心里顿时涌起一阵烦躁:“我没时间,找不到黎子午你代我去看看就可以了。”
  华剑雄本来对杀人就没什么兴趣,加之晚上还有要紧事要办,当然不会去凑这个热闹。不过按规定,处决犯人要有官员在场监督。以前他都是派副手黎子午去,本来那小子也喜欢这种血腥场面。黎子午不在的情况下偶尔也会派自己的秘书去那里走走过场。
  华剑雄觉得手有点酸了,于是放开了柳媚的乳房,伸手又去拉柳媚的短裙。由于裙摆很窄,柳媚扭动腰肢尽力配合下也只能拉到臀部,露出一点内裤来。显然柳媚已经换过了内裤,不再是那条淫荡的细条丁字型内裤,而是一条既性感又雅致的白色小三角内裤。由于是丝质的,掀开裙摆所以可以隐约看见里面黑黝黝浓密的芳草地。
  柳媚在办公室里放有衣物他是知道的。本来华剑雄的办公室内外就有三间。最外面的办公用,里面两间一大一小作休息用。小的他就给了柳媚,而且他也没要钥匙。另外还有一个不小的卫生间,一应设施齐全,甚至还有一个大浴盆。
  隔着内裤用手指探摸着柳媚的下身,华剑雄感到手指摸到的地方潮乎乎的。隔着内裤狭小的裆布,他用力地按揉着柳媚的敏感部位。柳媚顿时发出消魂的呻吟,穿着长筒肉色丝袜的修长大腿也不由自主的扭动着。
  她感觉到华剑雄把自己的内裤向下拉去,用手掌心摩挲着自己浓密的阴毛,手指却在她微微开启的湿润私处中间滑动。强烈的快感叫她连气都喘不过来,意识也开始模糊。
  华剑雄的中指突然的插入终于让她忍不住啊…啊…地娇声呻吟起来。原本曲着的腿也蓦的伸直,包裹在丝袜里的秀美的脚趾也因强烈的刺激而抽搐张开。伴随着华剑雄手指的抽插,难以形容的快感让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像根羽毛。她拼命地压抑着发出阵阵令人心悸的呻吟。
  看着柳媚在自己手指下的抚弄下娇羞地扭动,叫得像只发情的小猫,华剑雄在心理上感到莫大的满足。毕竟只有自己才能看到柳媚这风骚可人的一面。柳媚的下面很紧,缠裹着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收缩着。没过一会儿,伴着一声悦耳的叫声,华剑雄清晰地感觉到柳媚那温热的阴道里一阵阵痉挛,接着大量透明的液体涌了出来。柳媚达到了一次高潮。她本来就是那种很容易达到高潮又能多次达到高潮的女人。
  华剑雄抽出湿漉漉的手指,心中激流汹涌,再也压抑不住。“去他妈的刺杀案……”
  他把一切烦恼都扔在了一边,伸手把自己本已敞开的衬衣一把脱下,精赤着肌肉发达的上身,起身到沙发一头,把柳媚的双腿合在一起,架到自己的右肩上。柳媚腿上的丝袜摩擦着他的肩膀,让他感觉到非常的舒服。裤链拉了下去,掏出坚硬得如铁棍的黑褐色的粗大阳具,对着柳媚充血湿润的花瓣一阵摩擦。
  柳媚的一双小手紧紧地抓住华剑雄的双臂,肥白的屁股也迎合着他的动作轻轻扭动起来。就在华剑雄运足一口气俯身提腰正要一插到底的时候,喘息着的柳媚突然凑近他的耳朵,用极其柔媚的声音轻柔地说道:“剑雄,那个叫周丽萍的女犯好像不简单哦……”
  华剑雄脑海里闪过那个遍体鳞伤的年轻女人半死不活的样子,随口应道:“哦,是吗?”
  说话间并没停顿,腰一挺,肉棒不由分说深深地插进柳媚双腿间夹紧的肉缝。由于柳媚的腿高高架在华剑雄的肩膀上,这个姿势让华剑雄轻易地就一插到底。硕大的龟头一下就顶在柳媚的子宫口上,然后又慢慢地退了出去。
  “啊……”
  柳媚发出阵阵撩人的呻吟。但她这时候却拼命忍住如浪潮般袭来的抽插快感,娇羞地喘息着说道:“今晚就要处决她,处座…啊……剑雄…啊…是不是…太急……要不要缓一缓,说不定……还有…有料…”
  这时华剑雄已经在气喘咻咻地忘乎所以地进攻着她诱人的肉体,听到她的要求想也没想就说道:“知道了,有料你就挖一挖……别那么多废话,好好给老子浪起来……”
  说着一下比一下更加有力地抽插起来。
  柳媚听到华剑雄的回答,暗中长出了一口气,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轻松,很快就沉醉到无边的快乐中去。她挺动着下身竭力迎合着华剑雄一次次的插入,喉咙里也忘情地发出令华剑雄无比销魂的呻吟。
  有力的抽插持续了很久。华剑雄干得汗流浃背,柳媚被他抽插得死去活来。她已经丢了很多次,直到再也没有力气迎合华剑雄的抽插,全身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当华剑雄突然拨出湿淋淋的肉棒骑坐到她丰满的胸乳上时,她胀红着脸有气无力地发出令人心醉的喘息。
  已经变得赤红的湿漉漉的肉棒凑到柳媚嫣红的樱唇上。柳媚闻到一种令她心头发抖的气味。她配合地尽力张开小嘴。没有一分迟疑,那丑陋的东西就凶猛地插进了她的嘴里。熟悉的腥咸味道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尽力地仰起头,好让它从容深入。嘴被塞得满满的,柳媚感觉到快要窒息了。
  肉棒在她嘴里快速地进出着,发出汩汩的声响,带出一溜溜清亮的口水。终于华剑雄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嘴里的肉棒也一直深入到她的喉咙里,接着就是强烈的喷射……

7、

华剑雄意犹未尽地抽出开始软缩的肉棒,瞥一眼柳媚,见她正紧抿着嫣红的嘴唇,一下下吞咽着他射出的白浊的精液,少许乳白色的液体从她性感的嘴唇流淌到嘴角边。
  他心情似乎轻松了一点。难得偷得这销魂的一刻。他把裤链拉好,转身坐到柳媚脚边的沙发上,点上一根纸烟,悠然地吐出青色的烟圈。柳媚慵懒地侧起身体,蜷缩在沙发上仍娇喘不止。
  抽了几口,华剑雄用手捉住柳媚的脚,捏了捏道:“这回把你喂饱了吧?看你骚的把我裤子都弄湿了。”
  说着指了指自己裤子的裆部,那里已经湿了一小片。
  柳媚羞得闭上眼睛说道:“人家差点被你弄死了,还说我……”
  说话间露出满足的神情。华剑雄一咧嘴,却没有笑出来,那种沉重压抑的感觉不知怎的又慢慢回到了他的心中。
  “唉,片刻之欢而已!”
  走出这间屋子,他还是要面对那让他几乎无所适从的现实。刺杀案!看起来现在整个76号还没有任何风声。他这时候又不能主动向任何人去打听。至少要过了今晚,他才能通过自己的渠道摸到一点底细。在这之前,什么都可能发生,说什么都可能出错。谁知道这里面隐藏着什么凶险?
  想到这儿,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坐下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报纸上都登出来了,76号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实在太不正常了。华剑雄决定出去走走,也许能捕捉到点什么蛛丝马迹,帮自己做出判断。
  想着,他把手中还剩一大截的纸烟按熄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拍拍柳媚的小腿道:“你乖乖在这里守着,我出去走走。”
  说着起身把衬衣穿在身上,一边扣着纽扣一边走到门边,转动门的把手,推门就向外迈步。
  谁知沉重的木门砰地撞上了什么厚实柔软的东西,接着就是“哎呀”一声娇柔的惊叫。华剑雄一惊,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奶奶的,刚才一直有人站在门外”。
  他怒从心头起: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听他华剑雄的墙根!他瞪起眼来正待发作,却马上又换上了一幅玩世不恭的面孔。因为他已经看清楚是谁了。
  站在华剑雄面前的这个美艳女人身裹浅绿色高开叉紧身旗袍,凸现出曼妙身材,下面是黑色长统丝袜和四寸高的黑色高跟鞋,正在用两只白嫩嫩的小手护住自己高耸的胸脯,一边抚摸一边蹙着眉露出痛苦的表情。正是周老板的女秘书,76号大名鼎鼎的林美茵。
  看到这张美艳大胆的面孔,华剑雄心中倏地掠过一丝惊惧:“这么快就来了?”裴仁基遇刺之事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周老板。现在林美茵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十有八九是与此事有关。
  可她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偷听什么?他不禁产生了一丝疑惑。难道周老板已经怀疑自己,让林美茵来窥测自己的动静?现在自己该怎么办?他决定反客为主,单刀直入地摸摸她的底。
  华剑雄的脑子紧张地转了几圈,一秒钟都没有用就飞快地拿定了主意:就算周老板对自己有怀疑,也犯不上派林美茵来摸自己的底。
  刺杀案这种事按说在76号第一个知道的应该是自己,第二个就是周老板。现在还没有人向自己报告,而且整个机关里也没有丝毫动静,显然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既然如此,最好的办法还是装傻,就当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
  思忖间他装出一幅不解的神情说道:“林小姐,多有得罪,你怎么……”
  林美茵抚弄了一阵丰满诱人的胸脯才缓过气来,摆出一幅委屈的姿态说道:“哎呀,华处长,你差点撞死人家了。”
  说着故意往里间瞟了一眼,正好看见听到动静慌乱整理衣衫的柳媚。她收回目光,嫣然一笑,却顺势向华剑雄抛了个媚眼。
  华剑雄皱起眉头,转身把里间的门关上。看着这个还在向他眉目传情的女人,心里想的却是她来这里的真实目的。他并不怕林美茵撞破自己和柳媚的好事,但毕竟对方是周老板的秘书,他也不好太过放肆。
  华剑雄抱定以守为攻的宗旨,等她先开口。他干咳两声,走到自己办公桌后面坐下,没事找事地拿起烟筒里的纸烟。刚放到嘴边,一只雪白的玉手就拨燃手中的打火机凑到他嘴边。
  “打火机怎么就跑到她手里了”
  想着他也没犹豫就着火把烟点燃了。深深地吸上一口,然后长长地吐出烟雾。
  “这骚娘们,到底搞什么把戏?”
  华剑雄恨恨的想着。
  林美茵娇滴滴的声音却又在他耳边响起:“人家被你撞得差点晕过去都没生气,处座大人还生气呀?”
  华剑雄白了一眼林美茵没说话。林美茵却一点没收场的意思,话里有话地说道:“处座真是神勇啊,连人家在外面都听得心动万分呢。”
  说着高耸的胸脯不知不觉地贴到华剑雄的肩头上。
  华剑雄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呼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退开到桌子的另一边。看看手里才点上的香烟,然后按在烟缸狠狠的弄熄。“臭娘们,今天真他奶奶的见鬼。”
  他心里骂着,嘴里却试探道:“林秘书,无事不登三宝殿……”
  林美茵却不答话,依旧用娇滴滴的声音不依不饶地说道:“哎哟,干嘛用那么大的劲啊!是不是想象弄烟头那样弄死人家啊?”
  说着伸出一根青葱似的手指,指指自己脑门上的一块淤青,大摇大摆地坐到在华剑雄的椅子上。
  华剑雄顺着林美茵的手指瞟到她的脑门上。只见洁白的额头上赫然有一块指甲大的瘀青,显然是刚才撞到了。华剑雄心里暗暗叫苦。周老板对下面的人还是挺大方的,但拿自己女人大方的可能没有几个吧。林美茵要是拿脑门上这块瘀痕跑去老头子那里说事儿,自己可是跳进黄河也难洗清。虽然自己也一向受老头子器重,但这件事……
  就在他带着阴晴不定的脸色觉得头大如斗的时候,林美茵却笑吟吟地说道:“华处长,别老绷着脸嘛。老头子也不会为这点区区小事责罚自己的得力手下吧。谁叫人家扰了处座大人的雅兴,华处长大人不计小人过哦!”
  听到林美茵暗示不找自己的麻烦,华剑雄暗暗也松了口气。虽说在办公室和自己的女人亲热在76号里不算是什么太出格的事,但传出去叫人议论总不好听,更何况是被周老板的秘书撞见的。
  华剑雄尴尬地干咳两声,无聊地在办公室里踱开了步,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啥。这时林美茵已经站起身走到他身边调侃道:“处座大人好像操劳过度啊!这一会儿听见你咳了好几次了,可要注意身体哦。”
  看着脸色再度转阴的华剑雄,她轻笑几声,摇摇玉手笑道:“算啦,我走了。”
  说着扭着俏臀向门口走去。
  华剑雄的心情却一直绷得紧紧的。林美茵热热闹闹跑过来一趟不会就为了和自己说笑的吧?
  果然,林美茵刚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说道:“差点忘记了,老头子叫你去他办公室,大概他现在等得不耐烦了吧。唉……我说刚才为啥没人接电话。”
  说着又向华剑雄抛了个媚眼,转身出门。身后还抛下一句让华剑雄七窍冒烟的话“下次记得把门关严啊!”
  目送林美茵远去的背影,华剑雄长长地出了口气: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周老板这个时候叫他过去,十有十成是为了裴仁基遇刺案。
  可林美茵刚才这通调笑有什么特殊的意味吗?华剑雄暗自苦笑,他实在想不出来。说实在的,林美茵的姿色在76号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和柳媚比也是各有千秋。奇怪的是林美茵作为周老板的秘书兼情妇,却在76号里四处挑逗男人,出了名的放荡。不过76号里又有谁敢去招惹老头子的女人?
  更奇怪的是老头子对林美茵的行为也是不闻不问。这下只是苦了下面的大小特务,被林美茵折腾得够戗,甚至有的被逼得上吊自杀。就是对华剑雄,林美茵也不是第一次来找麻烦了。刚才林美茵主动给他台阶下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但他想不出这是否意味着周老板对自己的某种特定的态度。
  他决定不想那么多,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只有见机行事了。
  看到柳媚轻轻地从里间走出来,华剑雄站起身一边整理衣服,一边交代:“我到老头子那里去一趟。你通知刘大壮他们几个,今天下午的所有安排取消,你也不用等我,晚上我去虹口。”
  说完就向外走。
  走到门口时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停了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脸上红潮未退但已恢复清冷眼神的柳媚道:“刚才你说那个周丽萍还有料?你想把她留下来再审?”
  柳媚轻轻地点点头。华剑雄想了想,颇有深意地看着柳媚说道:“处决令我已经签发了,收回成命可是没有先例哦。”
  看着显得有点惶恐的柳媚,华剑雄突然又露出了笑容:“不过既然是你柳媚开了口,我就破个例。交给你了。”
  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8、

老板的办公室宽大异常,但却光线暗淡。有窗子的地方都被窗帘遮住,屋里虽然吊灯、壁灯、落地灯不少,但开着的却没几个。一个体形臃肿的老头全身都窝在高级皮沙发里,手里还夹着个细长的烟咀,上面燃着根白色的纸烟。
  他就是在上海滩赫赫有名、在76号里无人不晓无人不怕的周老板。76号里都敬畏地叫他老头子。其实老头子也不算老,至少脸上还看不到一点皱纹,身体一向也好。通常周老板也并不在76号里办公,但在76号里却有他专门的办公室。76号里的大小特务看到周老板大驾光临都会有点战战兢兢的感觉,连主任丁墨村也不能例外。
  周老板对面隔着茶几正襟危坐的就是华剑雄。华剑雄进来时老头子就坐在沙发里抽着烟,而林美茵却没在屋中。见他进来,老头子用烟嘴指指对面的沙发示意他坐下,华剑雄也没客气就坐下了。他心里虽然忐忑,但在老头子面前还是若无其事地坐得笔直。
  当老头子换上第二根烟时,华剑雄赶紧掏出刚才林美茵给他点烟的那个钢质军用打火机毕恭毕敬的给老头子点上。从头到尾双方都没说一句话。其实华剑雄此时紧张得手心直出汗。但他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装傻到底。
  直到老头子抽完第二支烟,把烟嘴放在茶几上的银盘里,慢慢地接过身边侍侯的下属递来的茶碗,才一边用杯盖拨弄着漂浮的茶叶,一边缓慢的说道:“年轻人有耐心,懂规矩,很好。”
  顿了一下,喝了口茶,老头子又接着说道:“剑雄,你身上有很多优点啊。”
  听到老头子这么一个开场白,华剑雄略微安心了一点。但他不敢大意,依然沉稳的欠了一下身说道:“剑雄不敢忘记老板平时的教诲。”
  “嗯”了一声,老头子点点头,似乎很满意华剑雄的回答,他喜欢手下叫他老板,这在76号也是人尽皆知的。
  “剑雄,知道今天我特意过来召见你是为什么事吗?”
  老头子还是不露声色不急不慢的问着。
  “来了!”
  华剑雄全身都绷紧了。他抱定了绝不先开口的宗旨,以免言多有失。华剑雄假装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属下愚钝,请老板明示。”
  老头子点点头道:“长春的事情办得顺利吧?”
  听了老头子的问话,华剑雄心中暗暗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今天召见真的和长春的大使遇刺案有关。嘴里却装傻道:“属下在长春一切顺利,原本准备明天仪式结束后向老板交差,所以……”
  看见老头子摇摇手,华剑雄赶紧打住了话头。
  老头子沉吟了好大一阵才说到:“不太平啊,剑雄。要是早知道,我就不叫你先回来了。你前脚一离开长春,那里就出了大乱子。”
  “什么?出什么乱子了?”
  华剑雄假装惊讶地问道,同时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赌对了。听老头子的口气,至少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
  老头子叹息一声说道:“百密一疏啊,就在昨晚,我们的建交大使被人刺杀了。”
  看着满脸震惊的华剑雄,老头子说道:“今天叫你来就是为这件事。”
  “属下无能……属下星夜赶往长春查办此事,捉拿凶手,将功折罪。”
  华剑雄赶紧表态。
  老头子却摇头道:“不必了,凶手当场就被我们的人抓获。人明天就会押回上海来。”
  华剑雄心里一动,忍不住问:“什么人干的?”
  老头子皱皱眉道:“是老裴在金大的学生,也是他的私人秘书,名字叫何小月。其他的要审过才知道。”
  听了这番话,华剑雄才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简单地判断,刺客应该是通过和老裴的私人关系接近他的,而不是安全措施有什么漏洞。这大概就是老头子没有怪罪他的主要原因。
  况且,学校是激进分子最多的地方,以此推断,刺客来自共方的可能性最大,这对他是最安全的,刺客怎么处置都对他没有威胁。当然,重庆方面,特别是军统在各大学也埋了不少暗桩,这是他自己必须小心的。不过,何小月这个名字他根本没有听说过,但愿和军统没什么瓜葛。就算是有,他也不会手软。
  华剑雄刚觉得松了口气,但转念一想,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事情昨晚就发生了,今天他来了大半天却没有听到任何风声。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在76号机关里瞒得滴水不漏,为什么老头子比自己知道的还早,为什么刺客昨晚就抓到了却一直秘而不宣……
  他的心又开始忐忑起来。不管怎样,现在的关键是要把刺客抓在自己手里,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想到这儿,华剑雄小心的问:“那老板的意思是……”
  老头子眼皮都没有抬,意味深长地说:“这件事不简单,水很浑啊!所以,我要你亲自接手案子。人你要亲自审,弄清刺客的底细,她背后是什么人……否则,我们都交不了差啊!”
  华剑雄刚要表态,老头子却接着说了下去:“长春发生这件事,影响我们和满洲国的建交。对此汪主席大为恼火,日本人就更不用提了,今天已经发公文来兴师问罪了。我已经向主席保证七天之内给他个交代。”
  听到老头子这样说,华剑雄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心里踏实了许多,人只要交到他的手里,一切都好办。
  老头子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呷了口茶道:“人明天一早就会用飞机押回上海,一根毫毛不少交给你。从明天开始七天内你要给我个结果。”
  说完他放下手中的茶碗,用手敲了敲结实的红木茶几,补充道:“这件事关系重大,办好了将功折罪,办不好……”
  华剑雄当然明白老头子后面没说出来话的意思,立刻起身立正道:“剑雄定不辜负老板的期望办好此案,查出幕后真凶。”
  “嗯,我也一向相信你的能力,此事对外要严格保密。你下去好好准备一下吧。”
  “是”
  华剑雄向老头子一躬身,就要退出门去。但这时又听见老头子不急不慢的说道:“这个案子,林秘书配合你办。”
  闻言,华剑雄心头一动,赶紧点头称是。看老头子不像再有话要说的样子,就小心的退了出去。

9、

 从老头子那里出来,华剑雄才感觉到背心凉飕飕的全被汗水湿透了,每次见老头子他都说不出的紧张,外人看不出来,他自己却心里有数。这次更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没想到离开长春才一天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连老头子都要交不了差了。
  回到办公室,没看到柳媚的踪影。华剑雄独自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后面点起一支烟,把头靠在椅子上回想起这次长春之行的种种情形。
  去长春也是周老板亲自点名派他去的,同时还抽调了大批干员。他们的任务就是要保证南京政府派去长春使节团的安全。而使节团的任务则是和伪满洲国谈判建立外交关系的有关具体事宜。
  当然,所有这些都是在日本人的授意下进行的,是给满洲国争取国际承认的重要一步。虽说汪主席早已在东京和日本人当面定下大计,谈判只是形式,但毕竟有许多诸如税收,贸易等具体问题以及建交公告等官样文件的起草要一一敲定。
  汪伪政府自己也知道和伪满洲国建交之事必定是惹得全国人神共愤,所以下令76号全力保障使团的安全。为了避人耳目、顺顺当当完成这个对日本人来说至关重要的步骤,日本人特意在长春近郊僻静之所选择了一所深宅大院作为大使官邸,所有谈判都在这所官邸里进行。
  满洲国方面和日本人都在警卫上花了大力气。汪伪政府也派出76号的大批特务前往配合,他们的任务就是直接警卫大使官邸。华剑雄就是周老板点名派去的76号所有人员的负责人。
  但由于他在上海也是诸事缠身,他离开久了,76号许多事情眼看要停摆,连待处决的犯人都快没地方关了,所以老头子只好在谈判大功告成、即将举行签约仪式之际把他召回了上海。
  算起来华剑雄在长春整整逗留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一切平静,没有大的事情发生,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在长春的近郊正在进行着这么一场事关重大的外交活动。到最后几天,他对这种淡而无味的生活都已经烦透了。
  回上海的时候,他想当然地认为这次谈判活动已经算是顺利收场了。谁想到怕什么就来什么,就在他离开的当天晚上,最重要的警卫目标特命全权大使居然被人刺杀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那个大使和他一起喝过好几次酒,是个清瘦的老家伙,原先是金陵大学的一位名教授,国学根底深厚、文笔颇为了得,在学界也算是个角色。汪政府选他做首任大使,也是想借他的名声安抚一下国人的情绪。听说是三顾茅庐才请出山的。
  现在人不明不白地死了,留下天大的麻烦,还要他来擦屁股。
  问题是变故一出,耽误了建交事宜,日本人恼羞成怒,汪伪也担待不起。谁要是触了这个霉头,搞不好也要跟着倒霉的。
  华剑雄觉得这件事情有点棘手。问题倒不在于七天的时间限制。他对审讯犯人很有信心,尤其是个小女生。就算明天凶手才到他手里,他也有把握很快叫她开口。麻烦在于他不知道这凶手是何方神圣,不知该如何下手。
  在他去长春前,就把汪伪要和伪满洲国谈判建交的情报以及使节团组成人员的详情通过萧红传递给重庆方面。按理说,重庆方面知道自己负责警卫,应该会谨慎行事,至少也要通知自己想好脱身之计。
  不过,掰着手指头数一数有可能要刺杀汪伪使节的势力真是不少。首先当地的军统就不好说,毕竟这是大功一件。中统也不例外。其他的还有共产党,以及当地多如牛毛的各种抗日武装。问题是裴仁基到长春的消息是怎么走漏的?
  “如果是军统在当地人干的就有点麻烦了,说不定到时牵出一大票军统的人来。”
  华剑雄想到。
  军统北平站向来有点尾大不掉,关外也统归他们指挥,暗杀更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他们在长春有自己的眼线华剑雄是很清楚的,说不定里面就有他以前的同僚或学生。而且到现在为止长春那边都还有个叫颜雨的军统女情报人员和他保持着特殊的关系。
  这个叫颜雨的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只知道华剑雄已经投入到汪伪的76号并身居要职,但并不知道华剑雄的秘密使命。不知是基于对华剑雄的爱慕,还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仍冒着华剑雄翻脸抓人的风险与他保持着肉体关系。这次华剑雄去长春,穷极无聊时还跑到颜雨那里逗留了好几夜。
  想得实在是心烦,华剑雄心中暗暗发狠:“奶奶的,抢功的时候不管老子的死活,出事了倒要老子给你们擦屁股!看老子给你们好看!”
  华剑雄别的不管,就把握住一条:毕竟潜伏在76号首要的还是保存自己。华剑雄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个有爱心的人,别人受苦总比自己受苦好吧!
  不过恨归恨,还是要弄清情况。摸黑走夜路毕竟是最危险的事,何况性命攸关。
  “咚咚……”
  墙上的自鸣钟响了起来,看看时间已经已经五点了,华剑雄蓦然想起今晚的约会,赶紧坐下来,从一叠卷烟纸上顺手撕下一张,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只特殊的密写笔,仔细地写了一个小纸条。然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水果糖,摆弄了一会儿,把水果糖放进衣兜,匆匆的站起身,穿好外衣,又检查了一下枪袋里的手枪,开门叫来了司机。

10、

黑色的雪佛来轿车开到戒备森严的虹口日本宪兵司令部。大门边站岗的日本兵只是看了看车牌和车里面无表情的华剑雄就予以放行通过。
  司机老赵都曾经半开玩笑的说:“日本人可真给华处长面子啊,连丁主任进出日本宪兵司令部都要停车检查的。”
  日本人的确对他们精心吸收和安插在76号的心腹华剑雄是钟爱有加。华剑雄自己也知道这点。另外他那个很多年没见面的日本义父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使得华剑雄受到绝对的信任。
  在宪兵司令部二楼办公室里,华剑雄没找到宪兵队长武田勇夫。办公室的人告诉他,武田在地下刑讯室里审讯犯人已经一下午了。
  “原来如此,又不知道哪个倒霉的家伙落到他手里了。”
  武田勇夫的残暴是非常有名的,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天生就爱好刑讯。不管男的女的,只要落到他的手里,他都会废寝忘食地用各种方法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最后痛苦不堪地死去或者招供。死在他手里的抗日人士不计其数,所以提到虹口的武田是很少有人不知道的。
  刚刚经历了一场急风暴雨,华剑雄心中仍然有些忐忑。他有些庆幸昨天约了武田出来喝酒,不但顺道把情报送了出去,还能躲个清闲,而且正好可以顺便看看日本人这边有什么动静。
  穿过宪兵司令部花园的假山,华剑雄下到宽敞的地下通道里。通道两边排列着十余间刑讯室。这些刑讯室的上方就是宪兵司令部办公大楼前的巨大花园和草坪。谁又能想到,那些青草繁花之下就是这些阴森可怕的血腥场所?很多人好端端地送进来,最后在里面受尽酷刑折磨,变成一具残缺不全血肉模糊的尸体送出去。
  才下到地下通道,华剑雄就已经听到各式各样此起彼伏的瘆人惨叫回荡在长长的走廊里。普通人听到这些声音可能早就手脚发软了,但这些声音对华剑雄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他若无其事地向走廊深处走去。
  刑讯室的门都是关着的,但透过门上的狭小铁窗隐约能看见里面情况。华剑雄却没兴趣去看这些。他径直走到写着7的门前,就从门上窗口看到光着上身、全身汗水的武田勇夫。他正在把一把烧得暗红的三角烙铁用力地压在被平直仰卧着绑在长条刑凳上的赤裸女人高耸的胸脯上。
  “啊……”
  尖厉的嚎叫隔着厚重的铁门撞击着华剑雄的耳膜。
  华剑雄推开沉重的铁门走了进去。武田还在狠狠按着那把颜色变得有些暗淡的烙铁,嘴里用日本话骂着什么。而那女人早已痛得晕死过去。
  刑讯室的其他几个打手都认识华剑雄,知道他和武田的交情,所以纷纷向华剑雄点头致意。这时武田才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恶狠狠的转过头来。
  看到华剑雄微笑着看着他,武田的眼神慢慢缓和下来,把手中还冒着青烟的烙铁扔进一边的碳火盆里。用手擦擦胸前的汗珠,恼恨的对华剑雄说道:“这该死的女人,浪费我一下午的时间。”
  对着华剑雄露出难看的笑容,他抬起手腕看看表,然后说道:“真对不起,剑雄君,耽误了和你的约定。”
  看着武田道歉的样子,华剑雄觉得很是好笑。为什么明明是野兽还偏偏这样做出彬彬有礼的样子来。
  “武田君何必如此多礼,你是公务繁忙嘛。”
  华剑雄轻飘飘地回答。
  武田似乎没听出华剑雄调侃的口气,拿起桌子上的铁口杯大口地喝了起来。
  这时那女人又发出凄惨的尖叫。华剑雄看到被冷水泼醒的女人又被另外几个日本人用铁钳夹住被烙的焦黑的乳房撕扯着。外面被烙焦的皮肤被撕开了一条,露出下面鲜红的嫩肉来。殷殷的鲜血和着焦黑的皮屑流淌在女人的身上。
  那女人痛苦地惨叫着哭嚎着,拼命地挣扎着,企图想躲开日本人狞笑着再次向她胸前伸过来的铁钳。但她的身体被一道道的绳子牢牢地固定在被汗水和鲜血浸得乌黑发亮的木凳上。要移动一分都是不可能的。
  华剑雄看到,女人的腿弯下面横着一根两尺长的木棒,她那两条伤痕累累的大腿结结实实地捆在木棒的两端,使得那女人白花花的腿大大地张开着。垂在长凳下的双脚被麻绳捆住脚腕系在长凳的两边凳脚上。由于长凳较高,所以女人被捆死的脚只能勉强用脚趾接触地面。一双赤脚上的所有趾甲都被拔掉,脚下的地面上都被血迹染红了。
  华剑雄看到地下散乱地扔着那女人浅黄色的印花旗袍,肉色长丝袜,白色高跟鞋和粉红的乳罩和内裤。上面满是打手们脚踩过后留下的污迹。以他的经验看来,这些东西表明这女人今天是第一次受刑。
  不过看看女人肿胀得像个发面馒头、残留着血污和乳白色黏湿遗留物的私处,再看看她身上横七竖八的鞭伤、割伤以及被烙焦正在被用钳子撕扯的乳房,华剑雄也不由得感叹,这个武田勇夫和刘大壮是同一类型的家伙。
  这样的刑讯在他看来只会让犯人迅速死亡,而刑讯的真正目的却很难达到。
  事实上,经武田勇夫审讯的犯人很多在审讯过程中就被折磨死了,但他自己却以此为荣,多次在华剑雄面前吹嘘自己的手段如何厉害。
  这时武田勇夫穿好了衣服,给那几个手下交代了几句,就拍着华剑雄的肩膀说道:“走,剑雄君,我们去柳月仿喝上几杯。”
  说着露出兴奋的神色来。
  华剑雄也装出欣然同意的样子笑道:“我都要等不及了啊。”
  说着两人大笑起来,走出闷热得令华剑雄浑身冒汗的刑讯室。
  华剑雄刚走出门去,就听到刑讯室里传出那女人比刚才尖厉百倍的嚎叫。他边走边回过头去,只见一个打手正把一根烧得暗红的铁钎子慢慢捅进那女人岔开的下身中去。
  走出地下通道,再也听不见下面的惨叫,华剑雄倍感外面空气的清新。这时天已经快黑了,在华剑雄的招呼下,武田笨拙地钻进了他那辆黑色雪佛来。

11、

在离市区不远的西郊,一辆白色的轿车平稳地停到一栋三层青灰色西式别墅前。喇叭响了一声,宽大的铁栅栏门里边的小屋里跑出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来。他警惕地往外面看了看,就悄无声息地把铁门推开了。轿车还没等铁门全部打开,就迫不及待地开了进去,直到别墅的房门前才稳稳地停下。
  后面的车门打开,伸出一双穿着铮亮黑色高跟皮鞋的秀美的脚来。接着就是裹着肉色丝袜匀称优美的小腿。
  下车的是一个身穿银白色旗袍,手里拿着精致鳄鱼皮小包的年轻女人。只见她丰满的胸部把旗袍顶起一道连绵挺拔的诱人风景。纤细而富有弹性的腰肢下是浑圆微翘的臀部。黑亮的长发整齐地流泻在背后,美丽清亮的大眼睛闪耀着成熟慧敏的光芒。她就是大东亚日报的记者萧红。
  向司机交代了几句,萧红就优雅地走进已经被佣人阿梅打开的房门。别墅的客厅很大,摆放着高档的西式沙发和茶几等家具。萧红一边顺着客厅一角的旋转楼梯向上走,一边告诉门口的阿梅,她已经在外面用过晚餐了。
  径直来到二楼一扇乳白色的门前,萧红从小包里拿出一串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萧红的卧室,装饰着金色花纹西式风格的双人床放在卧室的正中。透过极其透明的粉色纱帐,可以看到床上铺着的柔软卧具。墙的一边是张典雅的梳妆台,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化装品。在靠近窗户的角落里是两个鹅黄色的小沙发和小茶几,整个房间显得温馨而又典雅。
  萧红进了屋就把脚上的高跟鞋脱了下来。穿着丝袜的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让她感觉到非常的舒爽。她检查了一下房间,门窗都关得严严的,赶紧坐在书桌前打开台灯,从随身的小包里摸出一块包裹得花花绿绿的水果糖。
  她轻轻地地剥开糖纸,小心翼翼地抽出里面衬着的那一小方衬纸,从抽屉夹层里拿出一个小瓶,用小毛刷蘸了点瓶子里的药水,刷在衬纸上,立刻显出两行清晰的字迹:“速向总部查询新京刺使案并刺客金大何小月。特急,即复。”
  看着那熟悉的笔迹,萧红心里一阵翻腾。剑雄已经回上海了。下午接到他的紧急传递情报信号,她心里就一直无法平静。但组织有严格的规矩,他们两人不能在情报交接点碰面。所以她只好在外面吃完饭,等到约定的时间,才若无其事地来到交接情报的菲菲咖啡馆。
  她像一个偶尔过路的人一样,要了杯咖啡,小坐片刻,喝完咖啡,顺手把放在小盘子里附送的水果糖装进包里,没事人一样离开了。其实她心里早像着了火一样,想知道剑雄到底有什么急事。
  萧红从包包里掏出一盒纸烟,优雅地抽出一支,又拿过烟灰缸,摸出一个精致的打火机,啪地打着,先点燃了那个小纸条,又用纸条点燃了香烟。
  看着袅袅升起的烟气,萧红的脑子紧张地运转了起来。南京派到长春谈判建交的大使遭到暗杀,这事她也是今天早上看报纸才知道的。当时就有点替剑雄担心。
  汪伪政权和伪满洲国谈判建交的情报是她亲手报告上去的,到今天之前似乎一直都无人知晓。现在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剑雄身在其中,不知是否会牵扯进去。
  现在看到这个小纸条,她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凶险。看来这件事对他也是出乎意料。他既是传出情报的人,又是当事人,如果应对有误,说不定会有杀身之祸。
  剑雄的意思非常明确:他要知道刺杀是否是重庆方面策划组织的。这将决定他在76号如何行动,当然也决定他的安危。
  此事必须马上向总部报告。萧红看了看表,离晚上预定的电台联系时间还有两小时。过会儿阿梅会上来。她还有时间措辞今晚这份生死攸关的特急电文。她决定先放松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
  这是当年华剑雄传授给他们的经验之一,也是她早已养成的习惯:做任何重要的事情之前,只要时间允许,就要想办法放松一下自己的身体和神经,以免忙中出错。
  她站起身再次检查了一遍窗户和窗帘,然后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把耳环,项链取下,放好在首饰盒里。看了看镜子中自己美丽的容颜,萧红起身把旗袍脱了下来。
  看着镜中自己穿着白色乳罩,吊袜带,白色小内裤和肉色长统丝袜所展现出的美好身材,萧红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些衣物,起身走进卧室里间的浴室。
  浴室里,萧红对着墙上的大玻璃镜子,背过双手解开了乳罩的搭扣。原本被紧紧拘束的雪白乳峰随即骄傲地挺现在镜中。圆球状丰满而又坚挺的乳峰上,是樱桃般晶莹的红润乳头。
  随着身上的白色的袜带、内裤和肉色长统丝袜一件件离去,一具完美的女体赤裸在空气中。平坦滑润的小腹,修长结实的大腿,圆润结实的肥美臀部,乌黑浓密的阴毛,再加上那恰倒好处的肉感,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疯狂。萧红对自己的身体充满了信心。每天都要扔掉一大叠请贴就是最好的证明。
  温水冲淋在娇嫩的肌肤上,让萧红感觉非常舒服。用手轻轻的摩擦搓洗着身体,更让她有种难以形容的舒适感。这几天她一直都在焦急的等待中,算算日子,这几天剑雄该会来看她。
  为了避人耳目,通常剑雄和她都是一个月左右见上一次面,其余都是通过情报点接头。上次见面时剑雄说他要去长春十天半个月,可一个月过去了,还没有他回到上海的消息。刚刚有了消息,却又暗藏杀机。
  她忍住心头一阵阵的悸动,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而是去想些轻松的事情。但转来转去,思绪还是回到了剑雄的身上。
  想着剑雄高大魁梧的身型和成熟刚毅的面容,萧红心中充满的爱意和温柔。同时一双手也无意识地搓揉着自己滑腻柔软的乳房。每一次搓揉都让她感到让全身发软的快感冲袭全身,有些喘不过气来。
  关掉了热水开关,冷水让骚动的心平静下来,但脸上还是异样的红润。萧红尽力不让自己这时候再去想剑雄,每次想起他都会让她迷乱不已。忽然感觉下身有点异样,她下意识地伸手在胯间摸了一把,立刻觉出一丝粘滑。
  萧红的脸上不觉露出一丝羞涩,赶紧转身分腿,让水流冲向两条肥白的大腿中间。看着身上的皂沫缓缓的顺着大腿流下去,汇集在雪白纤秀的脚下,又慢慢地从地漏流淌下去,她长长地出了口气。

12、

萧红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心情已经平静如水了。她走到窗前,打开一扇窗,天已经全黑了。由于是郊区,向外望去一片漆黑,只有很远的地方有着隐隐的灯火。萧红穿着件半透明的宽大白色丝衣站立在窗前,风吹动着她的秀发,丝衣也随风而动。从后面看她的背影,能隐约看到丝衣下面只穿着黑色的三角内裤。
  关上窗户重新坐下,她知道自己已经进入状态了。略做沉思,她拟就了电文,并在电报等级上加了四个A,这是最高等级的急电。写完之后,她又把电文仔细斟酌了几遍,修改了几个字。
  她长出了一口气,拿起放在桌上的手表看了看时间,从案头抽出一本康熙字典,翻开来,开始译电。几分钟就译好了密电,她又仔细地检查了两遍,确信无误,拿起底稿烧掉。再拿起手表看看,时间还没有到。
  脑子一离开工作状态,思绪马上就又变成了脱缰的野马。她想到了剑雄情报中提到的那个刺客:何小月,看来是个女人。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一个女人到日本人窝子里去刺杀重要目标,这须要多大的勇气啊!她被他们抓到了吗?是落到了日本人手里还是在76号?她会受到刑讯逼供吗?
  想到这里,萧红感觉小腹又有点发热,赶紧强迫自己把思绪移开。能得到刺客的消息,还能送出来,这说明剑雄眼下的处境不是太糟。局面应该还在他的控制之下吧。
  这个何小月会是军统的人吗?她希望总部的回电是否定的答复。那就意味着剑雄处理起来不用投鼠忌器。如果是呢?她不禁又替剑雄忧虑起来。
  萧红怔怔的看着床头柜上电话。真希望这时侯电话会响起,听到他那深沉的声音,说他马上会来。也真想拿起电话找到他,向他诉说心中的思念和渴望。但组织的纪律约束着萧红,使她不能主动地给华剑雄打电话。
  和剑雄在一起了那么多年,她一直都是那么深爱着这个男人。她知道他的放浪他的狠心,但也知道他的压力和危险处境。在上海大概就只有自己知道华剑雄的真实身份。
  想着华剑雄这样地信任自己,指定她为自己的联络人,萧红就感到无比的幸福。现在剑雄面临着危险,整个小组也面临着危险。她的责任就是帮自己心爱的人廓清视野,躲开可能会埋伏在前方的陷阱。
  工作了一天,忙着采访那些有着很多显耀头衔的各色人物和莫名其妙五花八门的事件,萧红觉得心里很是倦累。每天都干着这种无聊的事情,很多达官贵人都主动发出邀请,希望能接受采访或做客。
  萧红当然知道这些人都是迷恋于她的美色。送礼的人也不少,她现在坐的轿车就是某个富豪送她的,说是像萧红这样美丽高雅的女士,没自己的车真是大上海的耻辱。
  虽然不同的人物用不同的方法纠缠她,但萧红总是能应付自如,让那些对她垂涎之人黯然收场。其实她心里明白,每天这些无聊的应酬都是为了等待一次今天这样真正有意义的工作机会。
  外面的木地板传出的轻巧脚步声。萧红知道是佣人阿梅来了。这是她每天固定的领受任务的时间。门开了,朴实、健康的阿梅迈着轻捷的步子走进来,回手关上门,把一碗熬得浓浓的银耳汤端到萧红的面前。
  阿梅只有18岁,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头后面垂着根乌黑的大辫子,大大的眼睛和脸上的小酒窝显得她机灵而又可爱。萧红在半年前回重庆时在军统训练班里看到她,就打心里喜欢这个年轻的女孩。在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和考验后把她带来了上海,名义上是侍女,其实是她的报务员。华剑雄所有的情报都是通过她的指尖发往重庆的。
  她们两个人是这个据点的核心,这个时间也是这所房子每天最重要的时刻,是它存在的所有意义所在。
  不光是阿梅,这座别墅里看门的武老头和司机小金也都是军统的人。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和侍侯萧红,维持这个特别潜伏小组的运转。而这别墅则是军统在上海的秘密财产。名义上却是一个南洋富豪送给萧红的礼物。
  喝着阿梅送来的银耳汤,萧红发现阿梅站在一边偷偷的看自己身上那件做工精细、性感的丝质睡衣,从她的眼光里能看出心里的羡慕。萧红这件睡衣在一般的地方是买不到的,价格自然也贵得惊人。不过萧红的衣服不论是内衣还是外衣都是这种货色。
  喝完了汤,见阿梅还站在那里等着她发话,萧红的心情不觉舒缓了下来,不由开起了玩笑:“小丫头,等你有了心上人,记得告诉我啊。姐姐就送你一件最新款的。”
  原本看着她的丝衣发呆的阿梅闻言不由羞涩不已,原本红仆仆的俏脸显得更红了。低头拿过空碗,又把水递给萧红漱口,口里申辩道:“阿梅哪来心上人啊……”
  说着脸却愈发的红润,人还是笔直地站着,一动不动,等萧红吩咐。
  萧红知道现在不是调笑的时候,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从抽屉里拿出那张写满密电码的纸交给阿梅,郑重其事地吩咐道:“立刻发出,重复三遍。要求明天早上7点增加一次通联。”
  阿梅一愣,脸上的红晕一下消失了。她立刻体味出萧红命令中的意味:重复发三遍意味着这是一份顶顶重要的电报,增加通联就是说明天早上就要答复,等不到明晚正常联络时间了。
  她来上海半年,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她马上感觉到手中这张薄薄的纸片重如千斤了。赶紧把电文贴身藏好,收起空碗快步往外小跑出去。
  看着阿梅跑出去的身影,萧红长长当地舒了口气。关上房门,她顿觉浑身无力,身子一软,就歪在了床上。斜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她似乎看到,茫茫夜色中,有一群人正在为这份电报忙碌通宵。
  想到重庆,她的心里不知不觉蒙上了一丝阴影。令她厌恶的往事又浮现在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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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的後裔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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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2016-03-13

13、

半年前,萧红奉命返回重庆向总部汇报上海站的工作情况。十几天奔波辗转回到重庆,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萧红就来到军统总部,向重庆方面负责和她联络的徐天赋汇报工作。
  这徐天赋是军统里负责情报收集和整理的一个副处长。萧红的情报就是通过他再向上面传递。
  虽然正是冬天,但那天却没有平时山城常见的大雾。太阳一早就挂在空中,照得人暖洋洋的。萧红穿了件绛红色金丝绒长袖旗袍,外面罩了件白色的开襟线衣,脚下一双半高根的白色船型女鞋,配上胸前的珍珠项链和手腕上的羊脂玉手镯,显得端庄优雅而又不失干练。
  一进徐天赋的办公室,就受到热情的招待。徐天赋又是倒水,又是嘘寒问暖。在长沙发上坐下,萧红心里对很少见面的徐天赋这样热情非常的感激。
  寒暄过后,徐天赋起身把办公室的门关上栓死。看到萧红疑惑的眼光,徐天赋解释说是机关内人员复杂,担心机密泄露。萧红想想也是,就打消了心里的疑虑。
  接下来萧红就开始向徐天赋汇报工作。徐天赋似乎也在专心的听,只不过萧红是受过专门训练的特工人员,观察力非常敏锐。她注意到,他那黑框眼镜下的眼睛时不时不安份地扫过自己高耸的胸部和暴露在旗袍开叉外的大腿。想到大多数男人看自己的神情都是这么一副样子,萧红也没生气。
  过了一阵,徐天赋借口天太冷,把窗子也全关上了,还拉上窗帘,并坐到萧红身边。闻着徐天赋身上传来的一种说不明白的难闻味道,萧红微微移动了一下,本能地想离他远一点。但这时徐天赋的一只冰冷的手却放到了萧红裸露的腿上,还恶心地抚摩着。
  萧红慌忙地移开大腿,生气地看着徐天赋责问道:“徐副处长,你这是干什么?”
  说着就要站起身来。
  但这时徐天赋却扑了过来,一下把萧红压在身下,并淫笑着说:“萧小姐,何必生气呢?我对你是仰慕已久了啊。”
  说着一双手已经在萧红的胸前,腿上一阵乱摸。
  萧红羞怒交加,拼命地挣扎呵斥道:“放开我!不然…”
  话没说完嘴已经被徐天赋凑过来的大嘴给堵住了。一股股夹杂着大蒜臭味的口气喷在她脸上。嘴唇被大力吸吮着,徐天赋肮脏的舌头也试图挤进萧红银牙紧咬的小嘴。
  萧红拼命地挣扎,摇晃着头部,但身体却被压得动弹不得,只得用手尽力地阻止徐天赋在她乳房,纤腰,大腿上的揉捏。很快双手也被对方捉住,并合在一起拉到头顶上。
  徐天赋一只手在上面捉压着萧红的手,另一只手就更放肆地在她身上摸揉起来。萧红拼命地尖叫着,一只脚上的高根鞋都因挣扎脱落在地上。
  徐天赋却狞笑道:“你尽管叫吧,我这房间可是隔音的!”
  说着更加放肆地把萧红高开叉旗袍的下摆撩到她腹部,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裤来。
  萧红浑身都在发抖,她惊恐绝望地感到,徐天赋的手隔着她的白绸内裤抠摸着她的下身。强烈的耻辱感让她痛苦万分,剧烈地挣扎几乎耗尽了全身力气。很快内裤被扒到腿上。
  看着渐渐被耗光力气的萧红,徐天赋狞笑着,拱起腰抬高下身,用手去解裤门的扣子。但这时萧红却乘机抬起刚刚从徐天赋身下挣扎出来的大腿,一抬膝盖顶在得意忘形正在准备掏家伙的徐天赋胯间。
  “妈呀!”徐天赋发出痛苦的惨叫,用手捂着下身,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上,痛得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萧红趁机立刻从沙发跳下来,愤怒地用还穿着高跟鞋的左脚狠狠地踢向地上哀号中的徐天赋。同时用颤抖得厉害的手拿起桌子上自己的小包,掏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小手枪对着徐天赋。
  躺在地上的徐天赋一看见萧红拿出枪指着他,吓得不顾下身疼痛趴在地上,畏惧万分地给萧红又是作揖又是磕头,用发抖的声音哀求道:“别…别别开枪,我…我是一时糊涂,萧小姐…您大人大量……给我…一次悔过的机会……”
  看着眼镜滑落挂在一边耳朵上语无伦次的徐天赋,萧红真恨不得立刻开枪以雪刚才受到的侮辱。但理智使得她放弃了这个念头。她退到沙发边,站着把右脚穿进刚才在挣扎中踢落的高跟鞋里。然后对仍旧趴在地上发抖的徐天赋鄙夷地说道:“你这无耻的衣冠禽兽!”说完用力地打开门,冲了出去。
  门重重地碰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地上趴着的徐天赋吓得哆嗦了一下。好一阵才抬起头来,布满血丝的眼睛带着恶毒眼神,看着紧闭的大门,半天才狠狠地说道:“总有一天,老子叫你后悔!”
  可惜萧红并没听到他恶毒的诅咒。从徐天赋那里逃出来,她才感到全身都因刚才的惊恐和挣扎而酸痛不已,内衣也被汗水打湿。第二天萧红想想实在难以忍受以后还要和徐天赋共事,通过他传递情报,于是就直接找到多次给她嘉奖的戴老板,告了姓徐的一状。
  戴老板一向看重华剑雄,当然就对萧红青眼有加,闻言大怒,当时就要枪毙徐天赋。最后还是萧红好言相劝,请戴老板给他一条活路,徐天赋才好歹保住了性命。但却被免除了副处长的职位,调到外面去干盯梢的外勤去了。
  带着依然缠绕在心头的耻辱感,萧红在重庆只逗留了几天就匆匆返回了上海。
  想着过去的往事,萧红不由发出一声叹息。看着被夜风吹起的窗帘,她越发的感到孤独,心里有个声音在诉说着浓烈的思念:“剑雄啊,今晚你还会来吗?”

14、

大上海的夜晚到处是繁华热闹的场所。柳月坊就是个让有钱人感觉如天堂般美好的好地方。当然对于无权无势的人来说,这里就和阎王老子的衙门没什么两样,最好还是敬而远之。
  上海滩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无奇不有。但华剑雄还没听说过有哪个地头蛇敢在这里不守规矩吃霸王餐砸场子,也没听说哪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里耍威风找岔子。毕竟这柳月仿后面的两个大靠山在上海滩是谁也惹不起、搬不动的:日本宪兵司令和76号的周老板。
  只要是在上海滩混的就都知道,这里是周老板的原配夫人和日本宪兵司令合伙开的。当然说是合伙,司令大人却不用投入半块大洋。他那一半就由周老板垫付,司令本人只需按时分成就行了。
  所以这柳月坊就是宪兵司令和周老板的财路。试问眼下的上海滩又有谁敢老虎嘴边拔毛去断他们的财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由,所以这里是日本人和上海滩大小富豪贵人常来光顾的地方。一来是捧周老板的场,另一方面也图这里的清净和安全。
  华剑雄和武田来到柳月坊已经有一阵了。两人在二楼包了一个中式雅间,在里面点了一桌子的鸡鸭鱼肉。华剑雄此时的心情已经平静如水。情报送出去了。他相信萧红会办得滴水不漏,明天就会有消息传来,他的处境就会好得多。
  今天在虹口,没有任何一个日本人向他提起大使遇刺案,武田似乎也没听到什么风声。这让他安心了不少,事情也许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一动不如一静。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风月场里和武田躲一晚上的清闲。等明天红日东升,也许就云开雾散了。
  柳月坊的姐儿是出了名的风情万种。所以一进包房,武田就叫招呼伙计叫女招待过来陪酒。现在华剑雄和武田两人身边就都有个穿着性感旗袍年轻美丽的女招待在给他们斟酒,劝酒。
  武田原本就是好酒好色,所以那叫小燕的女招待一坐到他身边就被他又是摸又是亲,哈哈的淫笑着,全然不顾及华剑雄就坐在他对面。
  华剑雄身边这名字叫淇淇的小妞看上去嫩生生的。虽然化了浓妆又和华剑雄嘻嘻哈哈的,但当华剑雄搂住她的细腰,趁着酒性揉捏她不大却很结实的乳房时,能明显感觉到淇淇身上的颤栗和刻意的躲避。
  “大概是第一次陪客吧?唔,搞不好还是个处女呢。”
  想到这里华剑雄和许多正常男人一样感到很是刺激。侧过头细细地打量被搂在怀里的淇淇,虽然妆化得浓了点,但却掩饰不住那种青春纯洁的美丽。一双清亮透彻的大眼睛仿佛是害怕华剑雄似的,躲闪着他的目光。
  “哎呀……太君弄得小燕好疼……”
  那边小燕的大呼小叫吸引着华剑雄向武田那面看去。只见武田的手伸到小燕的旗袍下摆里胡乱摸索。武田见华剑雄在看他,仿佛是炫耀似的,从旗袍下抽出手,举在空中露出两根湿淋淋的手指对着华剑雄哈哈大笑起来。
  华剑雄见状也陪他笑了起来说道:“武田君实在厉害啊,且看看我的手段。”
  说着他扭过头,吻在正面红耳赤地缩在他怀里的淇淇的樱唇上。一只手也从淇淇旗袍下摆探了进去,顺着大腿摸到淇淇手感极好的小内裤上。
  淇淇在华剑雄怀里无力地挣扎了一下,他的大手已经插进小小的内裤里面,不由分说按压在她有点湿热的阴户上。华剑雄得寸进尺,企图把舌头伸进淇淇的樱红小嘴里,但却遇着紧闭的牙关。他心里更坚定了淇淇是处子之身的念头。按压在淇淇下体的手指也有节奏地抠摸起来。
  “啊,不要……”
  淇淇扭过头去,摆脱了华剑雄大嘴的纠缠,有点恐慌地呻吟着。但谁都能听出她气息中的软弱。
  华剑雄的手指半截已经抠进淇淇湿润紧窄的肉缝,自己的手指在抠摸中很快被滑腻的淫水浸湿。他心里感到一种征服的满足。华剑雄情不自禁地抓紧淇淇那条小内裤,想要拉下来看看裤底的无限春光。才刚一动念头,忽然听到武田那边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
  华剑雄猛地一个激灵,暗叫不好。转头一看,只见武田瞪着两只猪眼,双手捂着自己正在狂喷鲜血的脖子,嘴里还发出“咯……咯……”的令人毛骨耸然的奇怪声音。而他怀里的小燕已经挣扎了起来,手里握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刀尖上滴着鲜血,脸上透露出刚毅和杀气。
  看见华剑雄扭过头来,小燕急促地大喊一声:“还不动手!”还没来得及反应,华剑雄就感到自己的腿上一热。
  “中招了!”
  他心里暗叫。
  刹那间华剑雄明白身边的淇淇也是个杀手。他心头一惊,右手下意识地去腰间掏枪,同时搂着淇淇的左手顺势一掌,重重地推在她柔软的胸脯上。
  淇淇惶恐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踉跄着倒在地上。华剑雄的手刚碰到枪把上,猛然见小燕已经窜到了自己的面前,手里还举着好大一个花瓶,狠狠地朝自己头顶砸来。华剑雄一边本能地歪头躲避,一边在心里大叫一声:“完了……”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哗啦啦”一声花瓶碎裂的巨响,他头上一阵天崩地裂般的巨痛,眼前一黑,晃了两晃,双眼发直地重重栽倒在地上。

15、

柳媚目送华剑雄跟着林美茵出门去了老头子那里后,沉思片刻来到华剑雄的办公桌前。她拿起桌子上的纸笔写了些什么,然后撕下纸来,提起自己的小包也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在过道里遇见几个处里的女职员,柳媚也难得一见地笑着和她们打招呼。那几个女职员有点受宠若惊,都赶紧陪笑,其中一个还羡慕地夸她今天气色真好。
  出了76号大门,柳媚上了一辆人力车,说了个地址。那车夫就卖力地拉起车跑了起来。
  坐在车里的柳媚心情渐渐放松了下来。想到刚才那女职员说自己气色很好,就拿出小包里镀金的小圆镜子对着脸看。气色的确不错,红艳艳的泛着淡淡的光泽。柳媚满意地把镜子放回到包里,突然觉得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
  想到华剑雄今天两次和自己在办公室里亲热,她心里涌起一丝带着苦涩的满足。华剑雄的双重身份对柳媚来讲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当初她被安插进76号,相当程度上正是冲着他来的。
  当初为了在他身边扎下根来,她真是费尽心机,其中不乏逢场作戏。她对此没有什么犹豫。从领受这个任务时起,她就有了这个思想准备。她的心上人牺牲在抗日的战场上,她不知道还要为谁珍藏自己的贞操。还是把她贡献给这个苦难的民族吧。
  所以,她从一进76号就毫不犹豫地使用了自己的美色作为武器,很快就在华剑雄身边站住了脚,如愿以偿地坐在了这个可以接触76号核心机密的位置上。
  在接触华剑雄的过程中,她从开始的逢场作戏,到后来的如鱼得水。她总是悄悄地安慰自己:与其让那些真正的汉奸拿走,不如给了这个虽说不上是志同道合、但至少是殊途同归的人吧。
  慢慢地,她发现自己开始从心底里渐渐地迷恋上这个这个有些粗暴的男人。她清楚在76号这样危机四伏的环境中他们这样双重身份的人的心理压力,所以她在一定程度上也放纵了自己的身体。这也是她的一种天然保护色: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是因为让人过目难忘的美色才坐在这个位子上的,每一个想动她歪脑筋的人都要想想她背后站着谁。
  柳媚甚至动过争取华剑雄的念头,可经过仔细的观察和试探,她发现华剑雄对共产党下手格外狠毒,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太过冒险,只好放弃了。
  这个位置确实给了她极大的方便,在华剑雄这个高大身影的庇护下她得到了不少便利,拿到了大量有价值的情报。就像今天,剑雄居然真的答应了自己提出的留下周丽萍的请求,虽然是在他欲火高涨的时侯答应的,但事后华剑雄在冷静下来后到底还是点了头。这样,她就有时间实施下一步的营救计划了。现在,须要马上把这个情报传递出去。
  坐在人力车上,想起华剑雄离开办公室时最后说那句话,柳媚心里微微一动。能让华剑雄收回成命确实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她一下又想起在和剑雄亲热时在外面偷听的林美茵,脸上顿时飞起一片红晕,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当时的慌乱实际上是装出来的。其实柳媚巴不得让别人看到自己和华剑雄亲热。自己是华剑雄的人,在76号是公开的秘密。让别人知道剑雄这样迷恋自己没什么不好,特别是林美茵这个有些让人讨厌的女人。凭女人的直觉,她觉得林美茵对剑雄有点意思,不能让她动摇了自己的地位。
  人力车跑了约半个小时,穿过青石胡同就来到了一条商店密布的大街上。车在柳媚的指点下停在了一家旗袍店外面。付过车钱后,柳媚婷婷袅袅地下了车。像是在闲逛街边的商店字号,柳媚小心地观察了一番,见附近没有什么异常,就信步走进了那家段记旗袍店。
  柳媚进了旗袍店。店里面也没其他客人,原本坐着角落里打瞌睡的掌柜看见她进来立刻迎起身招呼道:“小姐要选件旗袍?”
  柳媚点头说道:“我自己看看有没有中意的衣料和样式,掌柜忙自己的去吧。”
  双方眼睛对视了一下,就各自移开。掌柜闻言说声:“请慢慢挑选。”
  说完就哈着腰回到了角落里继续打瞌睡去了。
  柳媚一边走一边慢慢地看着架子上挂着的各式旗袍样品和台子上的各色衣料,时不时还伸出白净纤巧的手轻轻地试着衣料的质感。她漫不经心地走到一个角落里,那里挂着几件款式很老的旗袍。看样子好久没人动过,旗袍上已经有一些灰尘。
  柳媚好象对其中一件有点兴趣,装着想看看旗袍下摆的镶边,半蹲下身用左手牵着挂在那里的旗袍下摆,向周围扫视了一下,就以极快的速度用右手把早已准备好的纸条塞进了旗袍下摆遮着的一卷布料里。
  柳媚的心在狂跳。她在塞进纸条时心里莫名地兴奋,甚至感觉到下身一阵阵热流涌动。每次在传递情报时柳媚都能体味到异样的快感。一进这间充当联络站的旗袍店,看见那自己也不知名的叫段掌柜的同志,柳媚就更加意识到自己的共产党员身份和栖息虎穴的危险处境。
  每次她都很小心,但风险却是难以避免的。所以柳媚每次进入这家旗袍店都在想:“剑雄要是知道自己是共产党会怎么办呢?”
  她也想象过日本人在里面等着抓捕暴露身份的自己的情形。但柳媚更多的想象,还是华剑雄尾随她进入旗袍店,恶狠狠地叫手下把自己捆绑起来,押上囚车。
  不过,事实上每次接头都很顺利,假想中从天而降的抓捕者始终没有出现,至少到目前华剑雄对她是非常信任的。
  把纸条塞进旗袍遮着的布料里后,柳媚又在店里随便看了看,说声:“没什么新款式啊……”
  然后在段掌柜“小姐慢走”的道别声中款款离开了旗袍店。
  出了门外,看见刚才那个车夫还在,柳媚就上了他的车说道:“去祥和公寓。”
  车夫点点头没说话拉起车跑起来。车里的柳媚还陶醉在送出情报的兴奋里。要是这时她转头向车后看去,就会看到两个带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正从远处向段记旗袍店走来。
  段记旗袍店里,段掌柜欣赏着柳媚姣好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后,就飞快地走到柳媚刚才关注的那几件沾满灰尘的旗袍前。刚把衣料里的纸条拿在手上,就听到一个人喊到:“老段,我来了。”段掌柜心里砰砰猛跳了几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已听出是黄克己的声音。
  听到身后有两个人的脚步声,段掌柜飞快地把纸条揣进了长衫的暗兜里。微皱着眉头转过身来,就看见黄克己和另一个自己从没见过的年轻男子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黄克己见段掌柜转过身来,忙上前握住段掌柜的手道:“老段,我这次来是为了……”
  话没说完已被老段严厉的目光打住。老段抽回被黄克己握住的手,打量了一下站在黄克己身后的年轻男人质问道:“这位是……?”
  面对段掌柜的质问,黄克己有点尴尬,忙侧过身拍拍身后年轻男人的肩头道:“他是我新近吸收进组织的勾明同志。前些时候锄奸行动时多亏了他出手相助才使我们虎口脱险。”
  老段闻言不由的打量了一下站在黄克己身后正对自己微笑着的叫勾明的男子。前段时间黄克己带人伏击76号一个小头目差点落入陷阱的事他是知道的。据说多亏了一个在路边吃面的人相助才得以脱身,最后那出手相助的人还击毙了那个76号的小头目。
  老段点点头,脸色好看了些,但仍皱着眉头道:“联络站的纪律你是知道的。按规定这里的情况是不允许扩散的,今天的事我将向上级汇报。”
  看着黄克己尴尬地点着头,老段问道:“今天来这里有什么事?”
  黄克己闻言露出悲伤的样子说道:“还不是丽萍的事,今晚她就要在76号被处决了。”
  老段闻言眉头跳了一下,这事他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他见过周丽萍好几次,是个美丽活泼的年轻姑娘,每次见面都甜甜地喊他段伯伯。她的好几件旗袍都是他亲手做的,记得在量尺寸时自己情不自禁地夸她身材真好。那时周丽萍总是露出又高兴又害羞的样子来。得知丽萍落进76号的魔掌,老段一直很难过,想到丽萍会在今夜被残忍地杀害,老段额头上的青筋都跳动起来。
  “唉!”
  老段叹息一声走到乌黑的柜台边,拿起放在上面的烟竿,把铜烟斗伸进烟袋里装满烟丝后点着抽了起来。
  黄克己见老段伤悲的模样,上前低声说道:“老段,我想集合手头的力量,今晚去救丽萍!希望你能帮帮我。”
  老段闻言一口气吸得猛了,顿时被烟呛得咳了起来,一边咳着一边摇头道:“不行不行,去76号劫法场等于是送死……”
  说着咳得更厉害了。
  黄克己有点焦急地说道:“不这样,丽萍怎么办啊?”
  老段拍着有点发痛的胸口说道:“不行就是不行!你这样做上级会同意吗?乱弹琴!”
  黄克己闻言脸红起来,强忍着怒意说道:“老段,我可不是乱来。你们不愿意救,我就带自己的兄弟去!”
  老段见黄克己面红耳赤的激动样子,不由摇了摇头。黄克己一向就有点冲动,周丽萍被捕后就更是如此。如今自己也不知道该怎样让他冷静下来。
  就在老段在考虑怎样说服黄克己时,一直没吭声的勾明说道:“黄大哥,如果今晚要去76号救人我一定参加。”
  顿了一顿,勾明没理会老段不满的目光继续说道:“但这样几乎是不会成功的。万一到时有变动,我们就会……”
  “变动?有什么变动?”
  黄克己不耐烦地打断勾明的话。
  听到变动两字,老段突然想起了黄克己进门前自己接到的情报。由于一直没机会看,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想到这里。老段对黄克己说道:“你们等等。”
  说着撩起一扇门帘进到里间。
  没过一会儿他面带喜色走出来说道:“丽萍今晚不会被杀害了!。”
  黄克己和勾明听他这样说都楞住了。半响黄克己才疑惑地说道:“哪里来的情报?不会是骗我的吧?”
  勾明小眼睛滴溜溜转着附和地点头。老段笑着说道:“当然是真的,是”枫“传来的消息。”
  黄克己闻言大喜,但很快又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老段,说道:“老段,该不会是为了要阻止我救人而……我要看看”枫“传出的情报。”
  老段听他这样说不禁犹豫起来。按规定“枫”传出来的东西只能交到区委书记周雪萍手中,不过,考虑到要阻止黄克己的疯狂行动和他行动部长的身份,老段最后还是决定把纸条交给了黄克己看看。
  黄克己看着纸条上用仿宋体书写着的“丽萍平安,处决取消”几个字,狂喜地对在身边歪着头也直勾勾盯着字条的勾明笑道:“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说着把纸条还给老段,然后说道:“老段,这真的是好消息啊,你一定要尽快把消息传递给雪萍同志。明天我去找她商量营救丽萍的事”。
  说完,他回头对勾明笑道:“走,我们去喝几杯。”
  说着向老段告辞,带着勾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旗袍店。

16、

 76号的地下监狱非常的完善,在地下共有三层之多。大、中、小囚室,各类刑讯室以及看守们休息的房间一应俱全。在地下监狱第一层的一间宽大的休息室里,刘大壮和他手下的打手们正围着两张拼在一起的大方桌,吃着猪头肉喝着高粱酒。
  由于人多,再加上高粱酒的燥劲,刘大壮卷着衣袖,大敞着衣襟,露出长满黑毛的胸膛来。刘大壮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水,用拳头敲了敲桌面,粗着嗓子说道:“弟兄们,过会儿要办正事,酒就不要再喝了。”
  听着手下的应和声,刘大壮一语双关地调侃道:“一个多月没动真格的了,你们那家伙都还好使吧?”
  见这伙膀大腰圆的壮汉个个露出淫邪的讪笑,他哼了一声说:“名单已经发下来了,今晚共有8个男犯5个女犯要处决。过会儿大家要干漂亮点,别拖泥带水的,给老子丢脸。”
  众打手闻言都兴奋的大声表态。忽然其中一个脸上有着长长刀疤名叫刘三的打手问道:“大哥,今天是谁来监刑?”
  刘大壮瞥了一眼这个和自己同姓的手下说道:“处座多半是不会亲自来的,姓黎的有好一段日子不见踪影了。”
  说到这里刘大壮露出阴坏的笑容:“我看多半是柳秘书吧。”
  打手们听刘大壮这样说,都跟着发出淫亵的笑声。有胆子大的已经兴奋的吼道:“妈的,今晚一定要把那几个女人好好做给她看。”
  “真他妈的恨不得连她一起给就地正法。”
  听着手下们放肆的调侃,刘大壮也感到身上一阵阵的躁动。柳媚时不时跟他作对,而且今天上午又在处座面前揭自己的短。很多时候,特别是拷打蹂躏女犯时,刘大壮都幻想过,那光着身子哭嚎的女犯就是冷艳的柳媚。那自己一定会尽情地肏她,再让她慢慢地享用各种酷刑,听着她发出痛苦的尖叫。
  不过刘大壮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一个不着边的梦想而已。毕竟这个让人眼馋的小娘们是处座身边的红人。
  刘大壮挥挥手道:“少在这给我胡说八道,当心被处座知道了,要你们的小命。”
  看着手下慢慢地安分下来,他正准备吩咐开始,却听到一个让他心烦的声音。
  “老刘啊,怕处座知道什么啊?”
  话音未落,一个彪形大汉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打手。
  “吴四宝!这家伙跑到这里来干啥?”
  刘大壮感到全身都不舒服,却不得不站起身笑着对向他走来的大汉说道:“哪股风把老吴你给吹到这里来了?兄弟没记错的话,今晚的活处长可是全派给我们了啊。”
  吴四宝闻言打个哈哈道:“老刘你别这么紧张,吴某人知道今天的美差该轮到你了。”
  看着横眉立目的刘大壮,吴四宝接着说道:“兄弟也是闲的都淡出鸟来了,今天来观摩观摩,老刘不会不欢迎吧?”
  刘大壮闻言,心里暗骂“欢迎你个鬼。”嘴里却说道:“岂敢,岂敢,还望老吴你多指教。”
  说罢叫手下让座,上茶。
  原来这吴四宝也是华剑雄手下的一个狠角,为人阴狠狡诈。乍一看吴四宝粗眉大眼,一身横肉,是个粗鲁的野蛮家伙。但刘大壮看过他的刑讯手法后回去反思了三天,考虑自己是不是该转行去卖烧饼了。比起自己气势如虹的刑讯手法,吴四宝却是另外一种细火慢熬的风格。
  刘大壮审的犯人不论男女老少一进刑讯室就血肉横飞,鬼哭狼嚎。吴四宝审犯人却喜欢慢慢折磨,从精神从肉体上消磨拷打对象的意志。犯人常常是被他折磨了一整天,身体看似完好无损,但精神却已经崩溃。
  刘大壮在反思之后也想改变一下自己的刑讯手法。无奈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幸好华剑雄一直很欣赏他的忠心和做事卖力,加之刘大壮的刑讯手法对某些人也有特效,所以刘大壮仍能和吴四宝平起平坐,轮流执行重要的刑讯和处决任务。
  招呼吴四宝坐下,刘大壮有些炫耀地抬起手腕,看看手表大声吩咐道:“还差两分钟就七点了。刘三,你带弟兄们去把要上路的犯人提出来,把手续办了。”
  刘三听了立刻大声答应,屋子里其他的大小打手都兴奋起来,屋子里一片乱哄哄的景象。
  看着刘三带了打手要离开,刘大壮瞄了一眼悠然自得喝着茶的吴四宝吼道:“男的画押后全部关进上面院子里的一号临时囚室里,女的嘛……带到这里让大家再过过堂。”
  说完嘿嘿地淫笑了起来。
  吴四宝这时也跟着嘿嘿地狞笑起来。两人平时虽然因争宠而不和,但也臭味相同,惺惺相惜。屋子里的打手们听到刘大壮的吩咐,吵闹着行动起来,跟着刘三冲出休息室,到各囚室提人去了。
  没过多一会儿,刘大壮和吴四宝就听到门外传来脚镣拖地的声音和打手们的叫骂吆喝声。很快,五个反铐双手脚上带着沉重脚镣的女人被带了进来,为首被架着拖进来的正是遍体鳞伤的周丽萍。另外两个女犯看上去伤也很重,也是被打手连拖带架才勉强迈开步子。
  刘大壮向刘三等打手作了个手势,周丽萍等人就被押到墙边,并被喝令靠墙根跪成一排。除了周丽萍,其他四个女犯都软软地跪坐下去。周丽萍扭着身子挣扎了一阵,最后也被打手强按着跪在了地上。大概是腿上的伤实在太重,她跪的歪歪斜斜,还下意识地低声哼吟不止。

17\

吴四宝悠闲地靠在椅子上,打量着地上跪成一排的五个女人。这五个女犯中跪在左面的两个就是他审讯的。现在那两个女人面色虽然憔悴不堪,但脸上却没什么明显的血迹。身上的旗袍破破烂烂,但好歹还能遮蔽身体。其中一个姿色颇好的还穿着挂破的肉色的长统丝袜和低跟的黑色皮鞋。
  只有吴四宝自己知道,这两个女人的身上伤痕累累。那在旗袍下隆起的乳房都已经被烙铁烙得没有几块好肉了。扒掉了内裤的下身也早已是红肿不堪。他也知道那个姿色不错的女人穿着丝袜和皮鞋的脚趾上已经没有了趾甲,那是他亲手用钳子一片一片地拔下来的。吴四宝现在都还记得当时那女人发出的痛不欲生的尖叫。
  而刘大壮拷问的那三个女犯,跪在那里看上去都是鼻青脸肿,满身血污。吴四宝刚才看见周丽萍等三人被架着进来,心里就暗暗摇头,对刘大壮的杰作不以为然。
  当周丽萍挣扎着拒绝跪下时,吴四宝借机仔细地审视了一下这个年轻的姑娘。“嗯,身材绝好,可惜鼻梁断了,脸也肿了半边。不过还是能看出以前娇好的容貌。这么个小美人交给刘大壮这笨蛋来审,真是暴殄天物了。”
  吴四宝正在浮想联翩,却听见刘大壮敲着桌子在大声地吆喝:“过会儿就要送各位上西天了,先办公事,把押画了吧。”
  地上跪着的女犯听到他的话脸上都变了颜色。有两个已经忍不住哭出了声。其中一个哭叫着说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招了啊……”
  刘大壮狞笑道:“招了又怎样?怪只怪你们和老子作对。”
  处决令被打手放在了周丽萍等人身侧。那姿色颇好的女人和另外两个女犯认命地扭转身体,泪流满面地用铐在背后的手在印泥里按了,然后战抖着在处决令上按上了鲜红的指印。
  周丽萍听到刘大壮的话,也明白自己将要被处决在这黑暗的76号里。虽然在被抓进76号时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也时刻用已经牺牲的同志们来激励自己。但真的到了这一刻,她心里还是有点慌。那一瞬间大脑里也一片空白。
  听着身旁难友的哭泣,周丽萍不由得想到了疼爱自己的姐姐雪萍和那个让自己牵挂的男人。二十岁的她很快就平静下来。看到打手递到身边的印泥和处决令,周丽萍轻蔑地望了一眼,然后冷笑着说道:“要杀就杀,要我在你们罪恶肮脏的所谓处决令上按手印-休想!”
  刘大壮闻言狞笑道:“小贱人,死到临头了还嘴硬!过儿会看老子不把你干得三魂出窍!让你到了下边想起来都哆嗦!”说着向刘三等人使个眼色。
  周丽萍听到刘大壮无耻的威胁愤怒地骂道:“禽兽!”
  但背后被铐着的手已经被刘三捏着大拇指在印泥里按了,再强行掰着她的手,重重地印在处决令上。另外一个已经瘫倒在地上的女犯也被刘三如法炮制按了手印。
  见周丽萍等人都在处决令上按了指印,刘大壮站起身对吴四宝笑着说道:“老吴,公事办完了,咱们爷们给她们送送行?”
  说着淫笑着指指墙根跪成一排的周丽萍等几个女犯道:“可有老吴看得上眼的?”
  吴四宝瞟了下周丽萍说道:“这小娘们有点意思,就她吧!”
  刘大壮笑着说道:“老吴不愧是会家子,好眼光啊。”
  说完向四周早已按捺不住的手下吼道:“弟兄们,好好玩个够,别让她们做了饿死鬼!刘三,你派个人到上面守着,看见柳秘书过来就赶紧下来报信。”
  说着抢先就走到墙边,拖起姿色颇好穿着旗袍丝袜的女犯。
  吴四宝把挣扎反抗的周丽萍拉到桌边,把她的上身仰面按倒在桌面上,一把按住她的胸脯,用力揉弄起来。
  周丽萍拼命地挣扎叫骂。手被铐在身后压在身体下让她感到疼痛不堪,原本就伤痛难忍的乳房被吴四宝大力地揉捏着,痛得她不由自主地惨叫起来。挣扎了没两下,她就虚弱地放弃了抵抗。
  周丽萍感觉到旗袍的下摆被粗暴地撩了起来,露出早已一丝不挂的下身,接着双腿被强行分开。一个令人心悸的硬邦邦的大家伙就顶在了她肿痛黏湿的阴户上。没有一点停留,那火热粗硬的大家伙就气势汹汹地挤进她在刑讯时被烙伤的阴道里。
  “啊……”
  周丽萍痛苦地惨叫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泪水也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伴随着吴四宝一阵比一阵凶狠的抽插,周丽萍脑子里一片空白。
  被抓进76号后她已经被恶魔们强暴了无数次。肉体的疼痛她能忍,但精神上的折磨却让她难以承受。在被凌辱时她甚至不敢去想那个让自己牵挂的爱人,她觉得自己真的对不起他。现在,马上就要告别这个世界,临刑前最后一件事居然还是忍受这样的凌辱。她觉得自己真的要崩溃了。
  “姐姐,帮帮我……让我死吧”
  周丽萍绝望地在内心中呼喊。
  刘大壮在另外一边也正干得兴起。他一边用力地挺动着下身,一边低头看着自己黑褐色的粗大阳具在女人红肿的阴户里大进大出。
  那女人从一开始就没反抗,顺从地被刘大壮按住上身趴在桌子上。刘大壮很轻松就从后面进入了她的身体。看着阳具被女人阴道里的血水染成怪异的样子,刘大壮感觉到无比的快意。想着这个被自己干得痛苦不堪的女人过一会就会被乱枪打死,刘大壮更是觉得无比刺激。
  刘大壮干的浑身冒汗,忽然发现一个手下站在一边看地两眼发直,他招招手狞笑着说道:“别让她嘴闲着,喂喂她!”
  那打手会意,立刻抓住女人的头发,掏出已经变得硬邦邦的肉棒捅进了女犯的嘴里,大力抽插起来。
  屋里一片混乱。打手们疯狂地奸淫着将要被处决的女犯们。由于打手人多,所以每个女犯都被几个打手围着,身体的各个羞于见人的部位都同时被几个人换着花样凌辱着。打手们的淫笑声和女犯们痛苦的呻吟交合在房间里响成一片。
  吴四宝也出汗了。他放慢了节奏,长出了口气,慢慢抽出沾满血污的肉棒,把已经半昏迷的周丽萍翻了个身,意犹未尽地哼着把仍然硬挺如铁的肉棒全部插进了周丽萍在刑讯时已经被撕裂的肛门里。
  一阵狂猛的冲刺后,吴四宝全身颤栗着把浓白的浆液倾泻在周丽萍的身体深处。吴四宝离开周丽萍的身体后,其他早守在一边的打手们立刻扑了上去。
  刘大壮也尽兴完了事。他和吴四宝各自拉了张椅子到一边坐下,看着自己的手下狂暴地蹂躏着周丽萍等濒死的女犯。刘大壮习惯性地抬腕看表,皱着眉头说道:“怎么还不来。”
  话音刚落,一个小特务噔噔噔地冲进屋里,跑到刘大壮身边低声说道:“柳秘书来了。”
  刘大壮和吴四宝对视一眼,朝着正在忘乎所以地轮奸女犯的打手们大声喊到:“上面来人了,都给我各就各位!”
  打手们闻言一片慌乱,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裤子。有的打手还恋恋不舍地狠狠地抽插了几下,把大股的浓浆粘液射进胯下女人的身体。

18、

柳媚在去过段记旗袍店后,就回到在祥和公寓的家里。在浴盆里泡了好一阵,让心情和身体一样放松下来。过后吃了点佣人准备的东西,看看天色已经不早,就换上一套黑色的西式衣裤,略微梳妆了一下就坐车前去76号。
  才走到后院,就看见一个小特务慌慌张张地跑进连接地下监狱的通道。柳媚知道那是跑下去报信的,她能想象的出刘大壮和他的手下们正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柳媚故意放慢了脚步,她可不想看到刘大壮他们的丑态。
  高跟鞋撞击水泥地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柳媚终于来到休息室的门前。里面的打手们衣服裤子倒也穿得整整齐齐,不过脸上却是一副不自在的神情。
  柳媚没理会站起身对着她点头哈腰的刘大壮和吴四宝,眼光却落到依靠在墙边跪坐着的周丽萍等女犯身上。她们一个个神情呆滞、喘息未定、头发凌乱,破烂的衣服都露着肉,露在外面的腿上沾着血污,还有可疑的新鲜黏湿痕在灯光下泛着亮光。她们显然都刚刚被轮奸过。
  看到这样的场景,柳媚心里一阵发紧,但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她看了看着吴四宝问道:“老吴怎么也在这里?”
  吴四宝一直在盯着柳媚凹凸有致的身段看得出神,听柳媚问他,立刻笑着回话:“卑职来这里是看能不能帮上忙。”
  柳媚鼻子里哼了哼,没跟他计较,对刘大壮说道:“把处决令拿给我。”
  刘大壮闻言忙从刘三那里接过那几张已经画过押的处决令,恭敬地双手呈给柳媚。柳媚拿到手里看了看,抽出一张喳喳几声就撕成了碎片。
  刘大壮见状着急的说道:“柳秘书。你这是……”
  柳媚冷冷地看着刘大壮说道:“处座有令,周丽萍的处决暂缓,收监待审。”
  刘大壮楞了一下回过神来说道:“处座没给我交代啊,这……”
  柳媚冷声道:“怎么,要我去把处座找来当面给你交代吗?”
  刘大壮闻言立时脸上堆满笑容说道:“哪里哪里,卑职哪敢。柳秘书吩咐的就是处座吩咐的。”
  说着对刘三喊道:“把周丽萍押倒特别监,好好看押。”
  刘三应声带着另外一个特务过去把周丽萍架了起来。这时柳媚又冷冰冰地对刘大壮说道:“处座的有令,马上派医生给她看看。”
  柳媚看到周丽萍虚弱的站都站不住了。她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许动她一个指头!”
  刘大壮等人听了都忙点头答应,刘三也急忙把周丽萍带了出去。
  看见周丽萍被带走,吴四宝用手肘碰了碰还在发愣的刘大壮,给他使了个眼色。刘大壮立马清醒过来,对着柳媚小心地问道:“柳秘书,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柳媚点点头就径直走了出去。
  76号的后院很大,靠西方向的一块区域被专门划为枪决犯人的刑场。由于76号位于市区,所以对外称这里是供特工们打靶练习枪法的靶场。为了掩人耳目,在刑场区域砌起三面四丈高的厚墙,并严格规定每月只能在这里处决两批犯人,超过这个次数的就带出76号到郊外执行。还有少量要枪决的或要用其他方式处决的重要犯人是在地下室里执行。
  其实对于犯人来说,在76号里面被枪决已经是很幸运的死法了,一些顽固分子或特别能激起特务们兽欲的年轻漂亮的女犯,常常是被酷刑折磨致死或被用极其下流残忍的方式处决。
  在刑场正面的高墙前面两米处一字排开立着六根两米高的木柱,那是用来捆绑固定犯人的。天长日久,被处决的男女犯人的血把柱子染得乌黑,连柱子下面的土地都浸成了紫黑色。柱子和后面的石墙上满是子弹打出的凹痕。左右两面墙上挂着的几盏灯,由于电压不稳时亮时暗,使原本就阴森恐怖的刑场显得更为可怕。
  在刘三的吆喝下,打手们已经把六名男犯人的手臂扭到柱子后捆好。那几个要被处决的男犯有老有少,在被捆在柱子上后,绝大多数人的脸色都变成了青灰色,眼睛里一片绝望。有个看上去很年轻的犯人全身都在发抖,脚下的地面也湿了一大滩。
  柳媚站在一边看着绑在柱子上待处决的犯人,她隐隐感到身上有些发热,仔细扫视了一遍,果然发现被捆在左面第二根柱子上的壮年男犯人正死死地盯着自己。柳媚对这种充满渴望和色欲的眼光早就习以为常了,她已经不止一次感受到濒死的男犯的这种眼光。
  十二个打手已在离柱子十五米的距离一字排开,正在各自检查自己的手枪。这里枪决犯人通常都是用手枪的,主要是担心步枪响声太大,加之特务们大多又对步枪比较生疏,所以就选用手枪作为行刑工具。
  刑场的气氛越来越紧张,那十二个特务无声地一遍又一遍地拨弄着手枪,除了几个老手还带着轻松的笑容,其他的人都面无表情。
  柳媚听到刘大壮轻声地给刘三下了命令后,刘三就大声地向那十二个充当刽子手的特务发出指令。十二只手握着枪平举起来开始瞄准。柱子上的囚犯开始挣扎,胸膛都急剧地起伏着,有两个用软弱无力的声音大骂起来。
  很快刘三就发出了短促的射击号令。几乎就在号令发出的同时,手枪乒乒乓乓发出杂乱的震耳声响。
  柳媚的心也跟着砰砰乱跳了起来。眼看着绑在柱子上的人用奇怪的姿势扭动着,身上冒出一股股血花。很快,那些人瘫软下来,只有手脚还不时地抽搐,几个特务开始走过去检查以不同姿势歪倒靠立在柱子上的尸体。
  刘大壮趾高气扬地来回巡视,看着特务们解开捆在柱子上的绳子,尸体软软地滑倒在满是鲜血的地面上。这次行刑他很满意,连补枪都不需要了。刘大壮松了口气,有柳媚和吴四宝在场,他很希望手下干得干净利落一点。
  尸体被特务们抬着甩在柱子后面的墙根下,剩下的要被处决的二男四女被特务们从临时囚室里架了出来。大概是听到了刚才的枪声,再加上满地的鲜血和墙脚惨不忍睹的尸体,特务们费了很大的劲才把或拼命挣扎或全身瘫软的男女犯人捆绑在滑腻腻的柱子上。
  看着被捆绑在柱子上的四个伤痕累累的女人,柳媚突然无来由地感觉到一阵阵的兴奋,小腿也有些发软。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是这样受尽折磨后,被华剑雄亲手捆在柱子上,等待残酷的处决呢?想到这里,柳媚感觉到下身一热,已经湿润起来。
  柳媚还在胡思乱想,忽见一个女职员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老远就大声喊着:“柳秘书,不好了,处座被人刺杀了。”
  柳媚怔了一下,心忽地提了起来。她朝已经跑近的女职员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一边的刘大壮和吴四宝也呆住了,异口同声地问道:“谁被刺杀了?”
  女职员呼呼地喘着气,惶急地说道:“处座被刺杀了!”
  柳媚这回听清楚了,顿时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一阵阵的晕眩。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瞪着美丽的眼睛,用手摇着那女职员的肩膀厉声道:“你再说一遍!到底发生的什么事?快说!”
  刘大壮和吴四宝一向对华剑雄忠心耿耿,这时听说华剑雄被刺杀也焦急地大声喊道:“快说,处座怎么样了……是谁干的?”
  女职员被柳媚等人逼问得面红耳赤,她这时倒还镇静,喘息着回答道:“我值班,接到柳月坊管事的打来的电话,说处座和宪兵队武田队长喝酒,遭两个女刺客刺杀,武田当场就死了,处座受伤昏迷,现在已经送到租界的平和医院去了。”
  听到这里,柳媚长长地舒了口气,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略微塌实了一点。刘大壮和吴四宝也松了口气,毕竟华剑雄还活着。
  柳媚这时冷静下来,问道:“消息可靠吗?”
  女职员点头说道:“绝对可靠,刚放下柳月坊的电话,又接到总务科长张大贵的电话,也是报告这件事。他正好和他的手下也在那里喝酒。”
  柳媚闻言点头问道:“刺客抓住没有?”
  女职员点头道:“是两个女的,一个跑掉了,另外一个被张大贵的人和柳月坊的警卫给抓住。张大贵正把她押回来。”
  刘大壮闻言立刻恶狠狠地叫道:“把她交给我,看我怎样收拾她。”
  吴四宝也说道:“柳秘书,把她交给我,我一定找出幕后真凶!”
  柳媚皱眉道:“刺客交给谁审不重要,我现在立刻去医院,一切都等见了处座再说。”
  说完向还捆绑在柱子上的男女犯人看了一眼,柳媚接着说道:“这里的事你们自己处理,那刺客押回来先关起来,谁也不许动她半根汗毛!”
  吴四宝闻言立刻说道:“那是,那是,没柳秘书的指令谁也不敢乱来。”
  刘大壮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心里暗骂吴四宝是个马屁精。不过他也急忙表态道:“是,是,柳秘书的话我一定照办。”
  说完偷偷瞄了下吴四宝,发现他也正歪着脑袋怪怪地看着自己。
  柳媚交代完后转身就走,那女职员紧紧地跟在她的后面。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暴豆子似的枪响。
  柳媚没有回头,她知道那些男女犯人已经被处决了。这时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周丽萍的身影。如果不是华剑雄在最后一刻被自己说服,她现在也会是血淋淋地躺在冰冷的地上了。
  想到华剑雄,柳媚的担心马上在心里翻腾起来,她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19、

 华剑雄在被送进平和医院后不久就醒了过来。他腿上的刀伤并不严重,头虽然还一阵阵的痛,但总算没被花瓶砸开花。躺在特等病房的病床上,华剑雄一想起小燕满脸煞气地举着花瓶向他砸来的情景,心里就一阵阵后怕,也庆幸自己运气好,没被砸死在那里。
  把他送来医院的人中有几个是他认识却叫不出名字的76号特务,他醒过来后得知武田当场就死了。对于武田的死,华剑雄没什么伤心的,不过武田瞪着猪眼,血淋淋地捂着脖子的恐怖场面却让他不寒而栗。
  华剑雄恼恨地想,到底是何方神圣要来刺杀武田和自己呢?难道是夜莺组织的人?他想起了自己收到的那条红丝巾。
  他忙问刺客的情况。特务们告诉他,包间里的动静惊动了柳月坊的警卫和隔壁的张大贵等人。他们冲进去的时候,那个女刺客正举刀刺向他的要害部位。见有人冲进来,转身和他们缠斗在一起。
  经过一番搏斗,柳月坊的警卫死了一个,重伤一个,76号的一个特务也受了点轻伤,但最后抓住了一个,而另一个则在被抓那个的掩护下跑掉了。
  华剑雄明白了,是武田那声叫救了他的命。根据特务们的形容,华剑雄已经判断出,被抓住的那个应该是杀死武田、砸伤自己的正凶小燕。
  真没想到,连柳月坊也不安全了。不过还好,刺客抓住了一个。只要有一个活口在手里,就不怕问不出实情。想着小燕靓丽的容颜,华剑雄脸上现出恶毒的笑容。
  他吩咐守在门外面的一个特务,让他立刻回76号去传信,今晚谁也不许动这个女刺客。明天他要亲自审讯她,挖出幕后指使和那个为他湿了底裤的小丫头淇淇的下落。更重要的是她要为刺他那一刀付出代价。
  他正躺在病床上胡思乱想,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开处柳媚进来了。她已经在外面问过了医生,又亲眼看到他没什么大碍,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但也免不了关心地问这问那。其他人看到这情景都知趣地退了出去。
  两人正说着悄悄话,外面又响起了脚步声。门一开,两人都是一楞。居然是林美茵得到消息跑了来。她一进门就对华剑雄流嘘寒问暖,似乎对柳媚视而不见。最后竟然毫无顾忌地坐到华剑雄床边给他削水果,和下午捉弄华剑雄时判若二人。
  华剑雄开始还有些不自然,但很快他就放松了下来。无疑象林美茵这样的大美女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是很有吸引力的。华剑雄心安理得地接过削好的水果,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眼睛却贪婪地欣赏着林美茵高耸的胸部,心里有种伸手摸上一把的冲动。
  林美茵显然感觉到了华剑雄不怀好意的目光,把腰挺得更直了。这使得胸部更加挺拔,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也含情脉脉地看着华剑雄。
  但这时华剑雄的眼睛却躲闪开,转向了站在一边的柳媚:“我没事儿了,让他们把我的车开过来,我要回去。”
  其实柳媚刚才在医院的楼下就看到华剑雄的车,想必是那些小特务开过来的。柳媚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车就在下面,但你这个样子,还是留在医院为好。”
  其实她哪里知道,华剑雄惦记的是另外一件事:明天一早,萧红那里可能会有回音。还有更大的难关在前面等着他,他不能在这里坐困愁城。
  华剑雄摇摇头道:“明天长春那边要押人过来,周老板点名叫我亲自审,还定了七天的期限。”
  他看了看林美茵又说道:“老板还指定林秘书来监军,今晚我要赖在这里,到时没法向周老板交代啊。”
  林美茵闻言迷人地笑了起来,却没有说话。
  柳媚虽然知道华剑雄在外面有很多女人,但看着林美茵勾引华剑雄的眼神和笑容,她难免心里酸溜溜的。这时听华剑雄这样说,马上换上一副笑脸,接口对林美茵道:“林秘书还是请回吧,让处座安心修养一晚。明天我保证他出现在办公室。”
  听到柳媚这带着挑衅意味的话,华剑雄都楞了一下,但林美茵却依然带着笑对柳媚说道:“柳姐姐,你这就赶我走啊?”
  说着转头对华剑雄抛了个迷人的媚眼,露骨地问道:“处座不想要美茵侍侯吗?”
  林美茵一语双关的话,听得华剑雄半是尴尬半是兴奋和得意,毕竟象林美茵这样的大美女每个正常男人都难免有征服的欲望,不过林美茵是老头子的人,华剑雄可不想去摸老虎须。
  华剑雄摇摇手道:“林小姐言重了,华某人那敢林小姐来侍侯……”
  柳媚敏感地意识到,华剑雄对林美茵称呼从林秘书变成林小姐了。她的脸色立刻变了,眼睛里满是委屈和幽怨。林美茵却是喜上眉梢。华剑雄见状也窘住了,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三人正在尴尬中,病房外面一阵喧闹,接着丁墨村干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的一位穿着红色紧身旗袍、身材高挑、上围丰腴的艳丽女人,正是他的秘书王凤滟。
  丁墨村的矮小干瘦和王凤滟的高挑丰满形成鲜明的对比。华剑雄等人看得有些想笑。华剑雄有些奇怪为啥平时没注意到丁墨村竟是这样矮小。可当他的目光移到到王凤滟脚上那足有三寸高的高跟鞋上时,顿时明白为啥丁墨村被显现成那副滑稽样子了。
  原来平时王凤滟为照顾丁墨村的身高,都穿着平底鞋,今天却破例穿上了三寸的高跟鞋。想着丁墨村中午喝酒时说的话,华剑雄也明白是王凤滟知道丁墨村把自己“送”给华剑雄后,故意报复丁墨村的。
  丁墨村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众人的笑料似的,笑哈哈地对华剑雄一阵嘘寒问暖,接着又对林美茵一阵寒暄。但很快丁墨村就起身告辞,说是还有要事要办,找借口离开了。
  临走时他笑眯眯地对王凤滟说:“王秘书,你以后就是华处长的人了,刚好剑雄老弟受了伤,你可要好好表现哦。”
  华剑雄这时心里一阵苦笑,而柳媚和林美茵却都是一副惊诧的样子。

20、

一直木然的王凤滟见丁墨村走了,看了看华剑雄,美丽的脸上勉强堆出点笑容,小声说道:“以后还请处座多关照。”说着也对柳媚和林美茵点点头。
  华剑雄见这娇艳成熟的美女眼睛里一片凄凉,试探地说道:“王秘书,看来对丁主任很是留恋啊,这样的伤心,不如我去给他说说……”
  话没说完,王凤滟摇头道:“我对丁墨村没什么好留恋的,只不过……”
  说到这里王凤滟低下头去,哀伤地说道:“只不过,被人送来送去总不好受。”
  华剑雄心里有些惊讶王凤滟说这样的话,他也知道她原本出身青楼,因色艺俱佳,被一个富豪赎了身送给了丁墨村。平时王凤滟看上去都是一副成熟妩媚的样子,还带着点风骚。但刚才那凄凉的眼光却让华剑雄感到很是不安。
  干咳了几声后,华剑雄对还在伤心的王凤滟说道:“我原本是坚决反对丁墨村把你送…调到我这里的,但他却……”
  王凤滟闻言摇头道:“能离开他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处座不必解释了,凤滟也早就期盼能为处座效劳。”说着脸上露出点羞涩来。
  华剑雄注意到她的神情,点头道:“你放心,我华剑雄不会把自己的女人送来送去的。”
  说完就看到王凤滟脸上露出的欣喜和羞涩来,华剑雄这才发现在自己的话语中已经把王凤滟当作自己的女人了。
  华剑雄不觉有些尴尬,赶紧干咳了几下,对柳媚说道:“以后,她就帮你处理公务,你平时多照顾她一下。”
  柳媚见华剑雄这样说,也笑着拉起王凤滟的手,顺水推舟地说:“凤滟,以后我也就有个伴了……”
  林美茵之前一直没有说话,这时起身对华剑雄冷冷说道:“我要走了,长春的人明天上午就要押到,处座准备什么时候接手?”
  华剑雄意识到林美茵生气了,知道是自己冷淡了她,不过想到周老板,心里也只有叹气。长春刺客的事他不能不小心,他不想过早表态,于是问林美茵:“林秘书的意思……?”
  林美茵见他这样在乎自己的意见,心情立刻好多了。她想了一下说道:“看你的伤,虽然不重。但也要多休息一下,我看还是明天晚上吧。”
  华剑雄闻言心中暗忖,正好,现在还是两眼一抹黑,明天先听听各处的风声再说。于是点头道:“也好,我白天先处理点事情,还有那个柳月坊的刺客。就晚上八点吧,在我那间刑讯室。”
  林美茵听了点点头,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华剑雄,就起身告辞了。
  林美茵走了后,华剑雄的心思又回到了长春刺客身上。明天一早萧红那里应该会有回音,而且,刺客押回来,去长春的弟兄也该露面了。应该找机会找他们探探口风,免得瞎打瞎撞,留下什么后患。这样的话,绝对不能留在医院里。况且丁默村送的这个人间尤物就在身边,他怎么能耐得住性子。
  想到这里,他对柳媚说:“这医院里呆着真是难受,我得回去。”
  柳媚皱眉道:“还是在医院里吧,有事也好叫医生。”
  华剑雄不耐烦道:“有什么事?擦破点皮没必要呆在医院,闷死我了。”
  说着就自己起身下了床,也不忌讳自己下身只穿着条内裤,在房间里走了几圈,对柳媚和有些不自在的王凤滟说道:“怎样?没问题吧,就是这圈绷带太难看。”
  说着指了指长满黑毛的大腿上那缠着的绷带。
  柳媚和王凤滟都很是惊讶,没想到华剑雄能行走自如。但华剑雄自己却感到腿上伤口一阵阵的刺痛,淇淇那一刀虽然不深但也不浅,好在是没伤着筋骨。
  到了医院楼下,华剑雄不要柳媚开车,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柳媚似乎明白了华剑雄的心思,知趣地叫王凤滟坐在了华剑雄身边的座位,自己坐到了后面。
  华剑雄发动车子后说道:“都半夜了,我送你们回家。”
  柳媚闻言笑着说道:“今天好累,先送我回祥和公寓吧。凤滟,处座就交给你照顾了。”
  华剑雄听柳媚的话知道她是让自己有和王凤滟独处的机会,看到身边王凤滟旗袍下并在一起的大腿,华剑雄也感觉到欲火正在逐渐燃烧起来。
  华剑雄把车开到祥和公寓,在车灯的照耀下,看见柳媚婀娜的身影消失在公寓门口后,他就把手放到了王凤滟圆润的膝盖上摩挲起来。王凤滟轻轻的哼了一声,就靠在了华剑雄的身上。
  华剑雄把王凤滟搂在怀里,感觉到她的身体有点发抖。他一边轻轻的抚摩着王凤滟裹在丝袜里的大腿,一边吻起她来。王凤滟主动把香舌伸了过去,华剑雄立刻津津有味地品味起来。一只手也离开王凤滟的大腿,一把按在了她丰满的左乳上。
  王凤滟“嗯……”地呻吟一声,她感觉到华剑雄的大手隔着旗袍和乳罩有力的揉捏着,一阵阵的酥麻像潮水般袭来。
  华剑雄虽然今天才成为她新的主子,但其实王凤滟自进入76号认识华剑雄以来就暗暗地爱慕着他,只不过以为今生都不会希望能和华剑雄在一起。但偏偏丁墨村喜新厌旧,把自己送给了华剑雄,让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激动。
  随着华剑雄越来越粗暴的揉摸,王凤滟感觉到自己的胸部又痛又闷,但快感也越来越强烈,她知道自己的下身已经湿了。一种强烈的空虚需要华剑雄来填补。她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向华剑雄的裤裆,发现那里已经顶得鼓鼓的。
  王凤滟隔着华剑雄的裤子轻轻地揉弄着华剑雄坚硬的下身。华剑雄受刺激舒服得哼了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把嘴凑到王凤滟白嫩的耳朵边,喘着粗气说道:“现在乖乖地给我按摩,回去再好好地收拾你。”
  王凤滟听得心脏狂跳不已。华剑雄松开搂着王凤滟的右手,坐正后发动小车,一脚油车飞驰起来。
  华剑雄开着车,一阵阵的快感从下面穿来,刺激着他疯狂地加速。车开动后,王凤滟就把他的裤链拉了下来,用手套弄着他雄伟粗壮的肉棒,时不时还按摩着下面收缩的肉囊。不一会,他感觉到龟头一热,已经被埋下头的王凤滟含在嘴里吸吮起来。
  一边开着飞车,一边美女香舌侍侯,华剑雄从来还没有如此销魂过。王凤滟娇喘着身体上下起伏,一次又一次地让华剑雄的阳具深入到她的喉咙深处。华剑雄心中暗想,丁墨村把这么好的女人送人,真是个糊涂蛋。
  车开到市郊的一栋别墅前,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强烈的快感终于使得华剑雄尽情地喷射起来。王凤滟不躲不闪,柔软的小嘴拼命套动着正在猛烈喷射的肉棒,同时把涌进嘴里的大量滚烫的精液一滴不剩通通咽了下去。

21、

76号地下监狱的一间单人小囚室里,小燕手被反铐在身后靠着石墙坐在铺着稻草的地上。穿着丝袜和高跟鞋的脚也被上了钢质的镣铐。由于手铐和脚镣卡得太紧,小燕的手脚痛得像要断掉似的。她身上的短旗袍被撕裂了好几处,裸露胳膊和腿上有好几大块淤青,那是她被抓住时奋力挣扎,特务们对她一阵拳打脚踢留下的。
  不管怎样,这次任务是完成了,那个凶残的武田已经被自己结束了性命。虽然自己被闻风赶来的特务抓住,但淇淇还是在自己的拼死掩护下逃了出去,她现在都还能记起淇淇最后留下的惊恐目光。
  刺杀武田的行动策划了很久,通过买通柳月坊的人,作为夜莺组织杀手之一的小燕在半年前被介绍进去当陪酒的女招待。她默默地忍受着日本鬼子、汉奸特务和有钱人的猥亵调戏,就是为等待今天刺杀武田那一刻的到来。经过长期的观察,她已经摸清了武田通常来柳月坊的时间和喜欢的房间。
  三天前按照首领的指示,她最喜欢的最要好的朋友淇淇被她介绍进来,协助她完成任务。当时她又高兴又担心,小燕知道淇淇还是个处女,她不希望淇淇在这里失掉她宝贵的贞操。
  老天开眼,三天不到武田就送上门来。按命令刺杀目标是武田,但等他进了门却发现另外还有个人和他在一起,小燕就和淇淇分工,由自己解决武田,淇淇在自己动手后立刻干掉和武田一起来的那个人。
  “和武田在一起的反正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小燕当时对有点疑惑的淇淇解释。没想到淇淇最后动手时还是迟疑了,而且慌乱中也没刺中要害。自己为了掩护淇淇脱身,终于还是落入了这赫赫有名的杀人魔窟。
  小燕一点也不怨恨淇淇,她完全把淇淇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虽然组织里还有其他姐妹,但每次见面都蒙着脸,淇淇是她唯一认识的,所以她宁可自己死也不想淇淇受一点点伤害。
  囚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看守的脸出现在铁门上的窗口,向里面看了看就又走了。小燕把小腿侧靠在大腿上,由于穿的是件很短的性感旗袍,小燕对看守那饿狼一样的目光格外敏感。
  远处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大概来自很远的地方,所以只能隐隐听到,她甚至分辨不出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叫声。那叫声时断时续,令小燕心里一阵阵的战栗。
  小燕早就听说过76号里面的恐怖刑法,也知道女人落入这样的地方会多么悲惨。这一点在参加行动前她就想好了。她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每次和她见面都蒙着脸的首领夜莺姐姐。小燕心里忍不住暗中祈祷,希望她能在这时出现,把自己救出去。但小燕自己也知道那只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远处又传来比刚才尖利许多的惨叫,这次小燕听出了是女人的声音。觉得身上有些发冷,小燕把侧在地上的腿立了起来,让自己的身体靠向大腿,把下颌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他们什么时候来审问我呢?我也会被他们折磨得那样的惨叫吗?”
  小燕闭上了美丽的眼睛,心里有些害怕。
  小燕深深地吸了口气,决定不再去想这些让人心慌的问题。她对着石墙蜷缩起身体侧卧下来,杂乱潮湿的稻草刺痛了娇嫩的肌肤,她浑身无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深夜郊外一间普通的民房里,美丽的淇淇流着眼泪坐在方凳上呆呆地看着桌子上燃着的红烛。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快两个小时了,但小燕却还没有回来。虽然在最后一眼看到小燕时,她正被一群特务按压在地上拳打脚踢,但淇淇总是幻想小燕能奇迹般地回到这个她们约好会合的地点。
  她心里埋怨了自己无数次了,为什么当时不手脚利落地杀死那个让自己手脚酸软的男人,也许那样就不会惊动外面的护卫和特务了,这样小燕也许就能和自己一样坐在这里等候首领姐姐的到来。
  想起那个男人的样子和那双让自己难以忘怀的大手,淇淇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心也跳得厉害。淇淇烦恼的用手敲着自己的头,眼泪流得更多了。
  桌子上的蜡烛火焰晃了几晃,一个身材优美的女人轻声地走了进来,淇淇警觉地抬头,看见进来的女人穿着件黑色的暗花旗袍,脚上也是黑色的高根鞋,脸上蒙着块黑色的布,只露出一双黑亮美丽的大眼睛和修得很好的眉毛。
  淇淇闻到蒙面女人身上发出的熟悉幽香,和每次一样的全身黑色的穿着,就知道来的正是夜莺姐姐。她哭着起身扑进蒙面女人的怀里,抽泣着说道:“小燕姐姐……她……她……”
  夜莺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道:“一切我都知道了。”
  停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们把武田除掉了很好,但为什么还有别人在场,你们还是动了手?”
  听到首领的话,淇淇伤心的说道:“小燕一直在等武田单独出现,但一直没找到机会。今晚小燕看见武田来了,而且只有两个人,就告诉我不能再等了。她说和武田在一起的…也不会是好人,我们就……”
  夜莺皱着柳叶眉叹息一声,说道:“别伤心了,我会尽力想办法救小燕。”
  说着用手揩着淇淇的眼泪:“你今晚就呆在这里,等天亮了再回医院去,那时侯那个人该不会在医院了。”
  淇淇听了点点头道:“我向医院请了两星期的假,明天一早我就回去,护士长一直都抱怨人手不够,她是不会怀疑我回去这样快的”
  说到这里淇淇又问道:“哪个人不在医院了?”
  夜莺怔了一下,摇摇头交代道:“这个你就别问了……你回去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小燕的事你就别想了,我会想办法……我走了。”
  说完就快速地闪出了房间。只留下还在伤心的淇淇。
  原来淇淇就是平和医院的护士,不过谁也想不到美丽可爱的淇淇竟然是令日伪人员胆战心惊的夜莺组织的成员。
  这一夜,还有一个人几乎一夜未眠,这就是萧红。她惦记着总部的回电,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一夜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才浅浅地睡去,忽然又自己惊醒了过来。看看表,才四点多钟,离约定的电台联络时间还早,就瞪着眼睛,看着黑洞洞的窗户,直到它渐渐地露出一丝亮色。
  吧嗒一声,隔壁阿梅的房间有了一点轻微的响动,萧红心中一动,知道是阿梅起床了。她看看表,悄悄地坐了起来,拿过衣服,一件件穿了起来,然后下床去洗漱。
  楼外传来一阵声响,萧红知道那是司机小金在打开车库门,给她备车。这所房子里的人都知道,今天早上要有重要的行动,所以,天一亮就各就各位了。
  萧红匆匆地洗漱完毕,简单地化了下妆,拿起自己的小皮包,推门进了阿梅的卧室。屋里没人。萧红径直走到屋角,推开相连的杂物间的小门走了进去。
  杂物间黑乎乎的,屋里杂乱无章地摆放着各类应用物品。萧红熟视无睹地走到一个大柜子跟前,伸手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按了一个开关。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声响,柜子向一边挪开,露出了一个狭小的洞口,里面散射出幽暗的光线。
  萧红闪身进了门洞,这是一间密室,电台就设在这里。阿梅头戴耳机正聚精会神地一手按动电键,一手在纸上快速地抄写。萧红进来的时候,她正好发出最后一组电码,又低头检查抄写下来的电文。
  看到萧红,她一边摘下耳机,一边把抄好的电文交给她,起身道:“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萧红接过电文,一边看一边说:“早餐不用准备了,我去菲菲咖啡馆随便吃点就可以了。”
  说完坐在了椅子上,盯着电文出神。阿梅见状,懂事地点点头,转身出了密室。
  萧红急忙从书架上抽出康熙字典,快速地翻了起来。片刻之后她合上书,不相信地看着短短的电文。良久,她不甘心地重新翻开字典,一个字一个字地核对了一遍。没错,回电只有八个字:“查无此事,查无此人。”萧红隐约感觉到这短短的八个字后面透出的丝丝冷漠。徐天赋那张令人作呕的面孔不知怎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歉疚地叹了口气,暗暗地安慰自己,至少知道此事与军统无关,剑雄处理起来可以没有什么顾忌了。想着,把八个字的电文抄在一张小纸条上,卷成一卷,从皮包里拿出一盒已经精心揭开封口的哈德门香烟,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抽出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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